27、穿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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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听到他请求一起行动，太子有些犹豫。犹豫的点是，让他同行，有什么意义？行动本就危险，无端多带一个累赘是不可取的。更何况，他父亲即将获罪，他有反叛的可能性。

    “殿下，罪臣可为质子。”张寻正肃然道，“若有万一，那些人得知罪臣的身份后，或许不会伤人性命。”

    他爹毕竟是走私的领头人，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有他在，顶多会被囚禁起来，不至于被杀。

    “准了。”父皇说的张寻正是第二道保命符，就是这个意思？太子认可了张寻正给出的理由。

    艺书有那么点尴尬。

    他一开始就知道张寻正在队伍里藏着，但一直没跟他照过面说过话。那日写下张姓的几位罪臣名单时，他就隐约猜到了，张寻正家里应是与盐帮有些瓜葛的。如今要带人去砍张父的头，跟他说什么都会显得假惺惺，倒不如假装不知道他在。

    现在装不了了。

    说是要在驿站休整两日，第三日再出发。事实上，张寻正进了太子的屋就没再出去，他们第二日凌晨就溜了。

    策马疾驰了四个多时辰，几人差不多是在正午进入的树林。

    “日头儿太烈，歇息片刻。”身着华服的少年驱着马，慢慢悠悠地往树叶密集的树荫下走。

    “少主不可。”高壮似小塔一般的大胡子男人，皮肤黝黑，手上带着金属拳套，背后背负着一个琴盒，语气略显焦躁，“老爷子大寿，家主命您尽快……”

    不等他说完，少年眼神一狠，挥鞭就抽在男人身上：“你在教我做事？”

    “少主。”另一侧须发蓬乱的老者，肩上挂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装的应该是些贵重物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何必与他置气？”

    少年好像有些忌惮老者，冷哼了一声没再抽第二鞭，跃下马恨声道：“本少说歇息就歇息，不歇你们就滚！”

    “岂敢不从。”老者也下了马，伛偻着腰，看上去更加矮小了。

    第四人是个纤瘦的少女，蒙着面纱，带着黑色护手。她的马背上搭着两个看起来宣软的包袱，内里估计是些衣物。

    男人默不作声地将少女从马背上抱下来，看着她踉踉跄跄走向少年。

    原来少女不良于行。

    少年靠坐在大树下，粗暴地将少女拽到身侧。

    少女惊呼一声跪倒在地，面纱随风扬起，露出她半张俏丽的脸蛋，面纱落下，她的面容重新被遮掩起来。少女跪坐在侧，乖顺地给少年捶腿。

    人们才注意到，少女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是鞭痕，脖颈也是一样。令人不禁猜测，是否她带着护手的双手，同样伤痕累累？

    树林深处，灌木丛后，一伙人密切注意着这边，领头的人凶狠地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旁边方脸的摇了摇头：不要节外生枝。

    这四人都是练家子。无需细看，男人那般壮硕，想必力大无穷又莽又狠。老头儿，乍一看又老又脏，实则步履轻盈呼吸沉稳，绝对是个高手，没看少年都不敢惹他吗？便是那少女，浑身是伤还骑马赶路的，能是什么弱者？她不过是装柔弱，满足少年的施虐y罢了。相对来说，里边最没本事的就是那个少年了，看似阴鸷暴戾，实则外强中干，废物点心一个。

    与这四人打斗起来，势必会发出很大的动静，万一还没清扫干净就等来了太子一行人，埋伏就没有意义了。

    耐心等待即可，他们赶着回家，歇不了多久的。

    诚然如方脸所想，这主仆四人并没有停留很久。吃了些食物喝了些水，约摸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者就催了。少年不甘不愿地上马，为了躲太阳溜着边拖拖拉拉地前行。

    暗处的土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生怕他们一不小心踩到陷阱，从而触发一连串的陷阱攻击。领头的压着杀意目送他们彻底出林，不耐烦地抱怨：“磨磨蹭蹭的，算那瘪三运气好，逃过了所有陷阱。唉，小娘们儿真嫩，可惜了。”

    路上的连环陷阱是给巡抚队伍准备的，要是因这么几个过路人毁了才可惜。方脸的不以为然道：“红帐子里多的是娘们儿，只要有银子，你想要啥样的娘们儿，老鸨子都能给你找来。你这时候该想的是，怎么多杀些人、多赚些银子。”

    “嘿嘿嘿，兄弟说的在理，还是军中人有远见。”领头的吹捧了一句，急切地朝路口张望，“肥羊咋还没来？昨儿就搁驿站歇一天了，今儿该过来了吧？”

    方脸的显然更有耐心一些：“不管歇一天还是两天，最晚明儿这时候，肥羊肯定到这，急什么？”

    也对，继续等吧。

    不过他们明天是等不到人的，根据太子的嘱咐，郑总兵他们要三天后才会从驿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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