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从心[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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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安加，云如之。”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牛白，躺在实验室侧屋的小床上，端着杯颜色诡异的饮料，看着眼前顶着小|逼崽子壳子，名为秦宜的工薪说完了这句话。
那张脸上出现了一种牛白不可能在那张脸上看到的……落寞自嘲，逐渐变成一种难辨情绪的空洞。
说完这句话，这个疑点重重的工薪揉了揉自己的脸，抱住脚边的白毛熊和熊一起躺在地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平常的经验，牛白完全能猜到这工薪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灵魂伴侣轮不到他插足，什么活着好累，什么明天要好好努力工作，努力活下去，多挣信用点之类的……或许还有正默默筹划着把传教营那些战需找到渠道运去欲区。
杂七杂八通俗又庸俗的欲念，或者阴暗地一切利己以己益为先的肮脏欲念。
但今天她不太确定。
牛白把玩着颗纽扣——和秦宜小金库里装着的一模一样的便，携式图灵成像体。
这颗便携式图灵成像体上正闪烁着微微的绿光，意思是已经充能完毕可以投入使用了。
没错，牛白已经把秦宜盒子里那些东西的底全都挖了干净，能复制的就复制一份，不能复制的就直接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代替。
她这几天主要工作就是——挖出这个能看见食魂鬼，能使用和小|逼崽子不同的治愈生能，但却完全不向教区上报的工薪身上的秘密。
她查看着光讯仪上情绪仪传来的各种眼花缭乱的数据——给秦宜的那个所谓亲亲光讯仪压根不是什么通讯设备。而是一个检测体内多巴胺，血清素，催产素，内啡肽，肾上腺素，等等专门分析突触分泌出的化学物质的情绪仪。
她可以通过情绪仪随时掌控这个工薪身上的情绪走向，生气，悲伤，爱意，紧张，害怕。
这些情感变化在情绪仪下一清二楚。
安加不由分说地给秦宜脖子上戴的那个项圈，也是个监视器，专门用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所有动向——和撒谎与否。
不过监视器的测谎功能有20%的出错率，所以需要情绪仪一起辅助削减掉这20%的失误。
看着那个身上到处都装满秘密的工薪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没了动静。意识到今天可能看不到什么了，再加上隔壁文光也在干和她一样的工作，牛白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关掉了监视器。
这个工薪身上有很多秘密。
第一个秘密，他说那只叫宜崽的囚魂熊是自己养的宠物，先不说这个囚魂熊身上的异常。w~
当云如之的灵肉分离事件发生后确认了占领人的身份，她们第一时间去回收秦宜身体时，却发现这个工薪口口声声自己养的宠物却在啃咬他的身体。
那只狗熊身上的血是秦宜自己的血！
但他自己却看起来完全不知情，而且每一句话都通过了测谎仪和情绪仪的检测。
还有这个新物种……囚魂熊……一个穷成那样的工薪怎么会养着一只能吃食魂鬼的狗熊！
牛白盯着光讯仪上独属于宜崽的监视器显示的画面——宜崽正在秦宜的怀里哼哼。
因为仅此一只，无法确认这是不是新出现的变种异怪也不敢随意做实验，只能等其它教区的回应了。
第二个秘密，是秦宜遗体上那些廉价的义肢。
义肢义体的更换除了正规渠道愈区，就只有全是腌臜交易的，欲区相关的产业链才能搞到。牛白好奇过程，更好奇来历。
第三个秘密，每个信徒都知道到了二十岁后就暖能去愈区免费上传一次意识，死后就有可能重新分配到义体。
资料上显示秦宜2877/1/14出生，现在已经满20岁了，愈区却没有他意识的备份。
想进入传教营工作，尤其是这种拥有极其稀有。能看到食魂鬼能力的传教士，必须上传一次意识将自己的记忆完全透明。
无法靠意识检查记忆，就无法确切掌控这人的生平，哪怕是真假半参捏造出来的生平，牛白也能从细节里抠出真假。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牛白甚至回收了他的信仰器，想通过读取里面的信息来确认秦宜这两年的经历——却发现这个信仰器里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基本彻底报废。
报废的人手法不错到娴熟，没让嵌进骨头的信仰器影响秦宜的神经和身体，虽然……那身体基本也和报废没差别了。
这个秘密简单来说，秦宜是个黑户，还是个相当不简单的黑户。
牛白不自觉回想起前天亲身参演的那场好……戏？
她是第一次见到有信徒会逼得去买代餐粉。
但偏偏这工薪身边居然还放着歌波动仪？他买得起波动仪却买不起口吃的！
要在教区外狩猎，下城区狩猎队要是没有波动仪，基本只能依靠后颈上的信仰器和每个区域的勘探警报设备连接。
有食魂鬼入侵他们才能靠信仰器得知危险。
而勘探警报设备需要通过检测信徒身体里信仰器里源源不断，哪怕微弱的生命能量才能确认周围的信徒存在，一个没有生命力波动的信仰器不会得到警报。
不靠勘探设备，下城区的人只能靠一个玩意儿——波动仪。
但偏偏秦宜有的这个波动仪也是个彻底报废的破烂。
牛白越想越神奇。
因为这工薪身上，周围都充满了报废的破烂，用的东西破烂——遇上的人甚至也是都群垃圾。
总之……对于所有信徒来说几乎等同于生命和身份证明的信仰器，秦宜看起来并不需要，只有联网都难的老旧光讯仪。
这代表一个常年累月在外狩猎和拾荒的工薪，居然从没担心过食魂鬼的问题。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的信徒只有类：1.看得到食魂鬼；2.不想活了。
事实证明秦宜是第一种，但如果他没有刻意去掩盖自己能看到食魂鬼这件事，那么立马就会被周围的人发现而且上报给教区。
所以要么是他在故意掩盖这件事，要么是他周围的人也在故意掩盖这件事。如果不是出了云如之灵肉分离这个事故，他们还会一直这样掩盖下去。
可他们为什么要掩盖？又为什么不藏了要暴露？
牛白略略一思就有点反胃。
那个名为无士队的下城区狩猎队，她其实已经查了个底朝天。对前天秦宜的那场逼真的戏，更是一个标点符号都难信。 m.a
因为答案基本就一个——欲区。
牛白去家园里查过秦宜家人的意识体，但他们几乎全部缺失秦宜1820岁相处的记忆。
就18岁之前来说，秦宜在他仅有的五位家人记忆里，是个不学无术，叛逆，冷血，败家，无能还贪功贪大的废物。
一个这样的废物，拥有能看到食魂鬼这种能让他一飞冲天的能力他会不上报？又为什么这样的废物两年后性格会发生这种剧变？仅仅是因为家人死到只剩下大姐小弟和他自己三口人吗？
而且，光是秦宜18岁之前做的那些事，牛白就已经高度怀疑和欲区有关。
她看着2895/4/22那场一个不显眼的民间狩猎队全灭的记录，历年的夜醒里都会有这种队伍阵亡，但这一支却有点特殊。
剩下一个生能是体能强化的工薪的存活记录——21053671号，姓名：秦宜，重伤濒死。
牛白不得不怀疑秦宜里面的意识体早就被换了，里面装着的东西极有可能不是原装货。
但她又处于相当动摇的高度怀疑状态。
牛白处理过的患上战后创伤压力候群症，失去至亲至爱，乃至精神身体都出问题的传教士不计其数。
和安加一唱一和，甚至不惜让他出卖色相，花了好几天时间做好万全准备演各种戏——讲大道理，讲悲天悯人，制造梦境，真真假假的相处和监视，她又非常诡异地觉得这个浑身是秘密的工薪非常的……无害。
甚至于……非常容易被伤害。
而且……美梦？
牛白慢慢在心里回味着这个词。
前两天那场看起来悲惨至极，秦宜从眠馆醒来，遇到挨打的老人，遇到骑士，遇到橘猫，遇到莱耶的一系列事，准确来说基本都是她们一手安排的一场戏。
为图真实，老人和老板娘是意外参演，戏里的核心人物——莱耶，童叟无欺。
监教所已经查了这人很久，莱耶叛教徒的身份是板上钉钉，但她背后和欲区利益纠葛太多，量的刑牛白和她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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