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义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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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他付出的劳动力完全算不上多，秦宜便不好意思去问牛白在观察期内有没有酬劳。

    种种原因掣肘下，习惯性节约生活成本，睡觉时怕自己睡姿不安稳弄坏衣服，所以睡觉时所以穿得都是以前的旧衣服，只在出门时才会换上云如之自己的衣服。

    虽然云如之比秦宜高但没他壮，所以穿在身上虽然不舒服但还算合身。秦宜每天都洗洗得很干净，缺点就是有点太旧了，被他洗出了几个不明显的小洞。

    最重要的是，云如之宿舍里压根就没有这种白色睡衣。

    秦宜行李箱里倒是有几套——是安加准备扔掉他捡走洗干净想还回去后被拒绝，就这样被放在行李箱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好吧，偶尔会拿出来抱着睡觉。

    因为入睡实在艰难，有安加在附近，或者他的味道在附近秦宜才能稍微好好睡一会儿。

    但他不可能穿到身上。

    所以……

    “……安加？”

    秦宜抓着手里的勺子看向面前的人不敢移开视线。

    “嗯，”安加头也不抬地垂头将勺子里的肉粥送进嘴里：“早上好。”

    “早……”秦宜做梦一样站起来上半身越过桌子：早上好。”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对桌人的脸。

    ——冷的，软的。

    真的。

    “别闹。”安加抬眼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握住秦宜的手从脸上移开：“好好吃饭。”

    他脸上掠过了丝极浅的笑意。

    “哦……好。”大脑停止思考的秦宜听话地坐了下来开始吃早餐。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

    眩窗外的金日从东边一升起，就毫不吝啬地泼了一大盆晨光进到房间。

    太阳刺到眼睛里，昼夜的清冷终于重新回归温度。

    “安加！我，我昨天晚上……”秦宜低着头吃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我昨天晚上是，是是是……在你，你这睡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偷瞥，简单一句话被说得差点把舌头咬断。

    安加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回答，秦宜睁大了眼睛。

    也不能怪他震惊，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在安加的房间留宿过——之前顶多顶多在用尽生能昏迷后被其他人送到这小憩个一两小时。

    安加一回来就会很快被送回隔壁。

    和安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秦宜发现他有极强的领地意识。

    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工作；不喜欢有人扰乱他的日程表；不喜欢别人出入自己的住处或者在里面逗留；对肢体接触无所谓却非常不喜欢自己的衣物被别人使用，一旦使用或者被弄脏就会直接丢弃。

    安加也不喜欢秦宜。

    是，秦宜明白安加是为了教区，为了他的能力才被强行和自己绑上关系，所以很清楚安加其实并不喜欢他。

    这本就是一场很单纯的单相思。

    但是……今天安加似乎很不一样。

    秦宜咬着勺子拧住眉头观察他。

    这种有着绝对领地意识的安加为什么昨晚回让他在这里留宿？因为知道了他的过去而怜悯自己吗？

    秦宜其实早就意识到，早在昨天牛白的提醒之前就明白了——那两年里，自己经经历的事非常糟糕，糟糕到简单的虐待不能描述。

    但是，他其实……虽然那些痛苦把他几乎逼进了绝路，现在却反而没那么在意了。

    他甚至觉得顺其自然地只留下美好的记忆，也还不错。因为记得的事情是真的，不记得的也是真的，毕竟事实并不是像牛白说的那样一直都那么糟糕。

    新的家人也正陪在他的身边，伤口会慢慢愈合。

    最重要的是……

    秦宜不想再做回一个四处流浪的游魂。

    虐待也好，痛苦也罢，都比那种令人发疯的——根本无法发现自己的存在，在堪称无边无际的虚妄中思考，没有一丝回响的寂寞，可能要好受一些。

    如果要变成一个人需要付出这些代价，他觉得还算值得。

    可秦宜不想别人因为自己付出的这些代价委屈自己。

    尤其是安加。

    不可否认安加的转变让他产生了一点，一点点幻想。但奇怪的是在产生了道不清说明的高兴后，他却更加愧疚——就像一个不惜声泪俱下，诉说委屈和痛苦的信徒终于博得了神明的关注和怜悯。

    这种手段似乎有些下作。

    如果安加因为秦宜为他，为传教营付出的种种相信且重用自己，他很高兴。

    如果安加因为怜悯而委曲求全，他并不愿意。

    秦宜觉得这样有点卑鄙。

    从一开始占领了云如之的身体，一直说着全力配合却到现在还没能归还；大言不惭地和安加告白，强行用生能和测绘把他绑架成自己的伴侣；隐藏自己的过去遮遮掩掩地企图在这里留下来。

    这些行为都显得有点卑鄙。

    虽然他懦弱，自控力差，能力也不行，对教区起的作用也不大，但秦宜其实想做一个还算不错的人。

    他并不不喜欢自己这样顺其自然地用悲惨的过去，别人的过错，自己的过错绑架安加，牛白，云如之……在传教营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那个，安加……”盯着安加用完早餐，秦宜才放开嘴里的勺子看向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希之呀？”

    闻言安加抬眼看向秦宜的餐盘——里面蒸腾着热气的肉粥还剩下大半，已经冷了，牛奶更是几乎一口没动。

    “不清楚。”他答道。

    “怎，怎么不会不清楚呢？”秦宜急急放下餐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我喜……怎么可能不清楚呢？要是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会成为伴侣？”

    “不清楚，”安加继续将目光投向他碗里的粥：“成为伴侣是上任0号要求的。”

    “哦，现任0号也是我要求的……”秦宜突然收回了质问的气势：“那……呃……”

    “那，那你喜欢我吗？”他颓然坐回座位，压低了声音不敢看安加，心里不知道是期盼得到答案还是被宣判的害怕。

    “不……不会，”安加答道，两个“不”字间隔遥远，“但我仍然会履行伴侣的义务。”

    意料之中。

    “……好吧，”秦宜拿勺子戳已经凝固出浆糊状态的冷粥：“我不想勉强你，对不起这段时间一直麻烦你，那……要不……”

    “我们还是解除伴侣关系吧。”

第79章 079.义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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