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098.教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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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嗯！好！”其它的暂时还不太想处理，秦宜现在只想先单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我想先去看看云希之和教池！”

    “没问题！”牛白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擦擦嘴巴打了个饱嗝：“牛白小助手竭诚为您服务！”

    ……

    深夜，月明星稠。

    由于展图任务的后续还留着一堆事要处理，文光和安加（等牛白）吃完饭后便离开了，只剩下稍微算得上清闲的牛白带着秦宜去教池。

    “关于云希之的事我没骗你就是忘了告诉你，我们愈区就云家这两有做代言人的资质，”到了地方，牛白正向秦宜解释：“不过也没什么好瞒的，本来愈神定的小|逼崽子来当代言人，结果谁想到出了那件事所以……唉。”

    “没事啦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教区，”秦宜不在意地摇头：“就是……希之那么好一个人，挺可惜的。”

    两人三言两语便到了教池所在地。

    老实讲他本来对相运作着整个教区，蓄电池般的教池抱有极高的期待。结果一到这里才发现是他来过的老地方——整个教区的最高处，狩猎宴里云家用来举行家宴的地方。

    而且牛白说在那次家宴时，云灵之还踩在教池上面对着云希之的灵魂唱过歌。

    牛白带秦宜上来时，正好遇到云灵之坐在云希之的……棺材板（？）上念书。

    虽然纸张并不贵，但印刷技术和材料都不便宜，比起直接用光讯仪阅读，制作书的成本更高。所以对于下城区来说书，和看书都是奢侈品，不说买不买得到了，就算他们有信用点买也不会有时间和兴趣去阅读。

    秦宜已经很少见到有人像云灵之这样岁月静好地念书了，而且是大声朗读。

    她是在给云希之的灵魂念书。

    还是一身一成不变的监教所制服，只有顶上透过神树的叶缝隙落下了的明月月光，莹白的月光将她的轮廓勾了一圈。

    秦宜感觉在这样的月夜，这样的情境下，云灵之才终于真切地温柔起来。

    看到两人过来，云灵之很快就把书收起来放在椅子上准备搬到一边——她读的是一本白皮书，封皮和书背一个字也没有。

    远远能看到她背后有一个半透明的魂魄正在慢慢漂浮，轮廓和云如之几乎一模一样，应该就是云希之了。

    那次在家园看到的，秦宜看到的那个跟在云灵之身后半透明的灵魂也有了答案——是云希之。

    但颜色似乎比上次见又淡了一些。

    “那是灵芝姐姐的日记，她看不到食魂鬼，但独独能看到希之，”牛白与他低声耳语：“她大概是想着有总有一天会有代言人替希之，所以每天都会来给他念些以前和最近发生的事。”

    “怪不得，”秦宜有点羡慕地感叹：“真好……”他顿了顿，意识到这个真好不太适用，生硬地换了个用词，“灵芝姐真的好坚强。”

    他知道云灵之和云希之是爱人，但没想到云灵之这种外表和行为作风都同样冷酷，做事干脆利落且毫不留情的性格也仍会有这样柔软的心思。

    而且他从未从云灵之身上感受到任何失去爱人的悲伤，也许是藏得太好且依然心怀希望。总之就算得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的灵魂一天比一天黯淡，也还是眉飞色舞，看起来甚至颇为愉悦地在给他念书。

    ……真好。

    秦宜承认他有点羡慕……好吧是相当羡慕云希之。

    他最近总是能从很多人那里听到这个名字——牛白，云如之，云灵之，虽然只有安加一次都没提过。

    但云希之是安加亲口承认过的上一任伴侣，还有很多秦宜认识的不认识的传教士，尤其是展图任务里，他经常从林千秋和邓似嘴里听到曾经希队还在时的盛况。

    愈教区的唯二两个治愈生能，云家双胞胎。

    云如之虽然也挺厉害，但云希之一个人就能带一场大型狩猎。只要有云希之在的地方传教士的士气就会空前高涨，他带领的狩猎双率永远最低，收集回来的资源永远是丰收。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春虫夏怒秋萧冬饥，没有哪一季好熬。但云希之还在时，他们可以靠着希队随便哪一季收集来的资源就能挺过一整年还有盈余。

    虽然现在安加的队伍也可以做到，但如果有云希之在教区绝对会更好，也能容纳更多的幸存者。教堂也能为下城区的信徒提供更好的福利，弱化地下地上的矛盾。

    如果云希之没有成为代言人，也许愈教区会有五名，加上云如之，六名传教上士。

    和秦宜云泥之别，他是真正能和安加并肩而立甚至隐隐超越安加的存在。

    可惜造化弄人。

    秦宜完全不敢拿自己跟云希之这样伟大的人放在一起比。不过他只是希望自己在死后能有一两个人记得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事迹，提起来能夸赞几下是个不错的人。

    可惜他到现在连名字都是用的别人的名字。

    等两人靠近，云灵之翘着二郎腿又坐回了椅子上，“来了？”她说着用鞋跟敲了敲脚下的地板。

    平滑的地板上凭空裂出了四条整齐的缝隙——一个人形大小的长方形下沉空间，出现在眼前。

    里面躺着云希之的身体。

    看起来和云如之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微微泛卷的黑色短发正在液体里沉浮。紧闭的双眼长睫安静，面色宁和，面孔有如阳光下下湖面泛起的辉光般柔和动人，没有一点晦气，看起来就像位睡美人。

    他穿着身纯白色的体感服，泡在没有颜色也没有涟漪完全透明的液体里，周身正在散发着暖黄色的曦光。

    秦宜能感一股熟悉的感觉——云希之身上散发出来的曦光显然和他的生能师出同源。

    云灵之又用脚跟敲了敲地板：“你看得到之之在哪吗？”她一敲完教池的门就阖上了，云希之被彻底掩住，教池的门从外表来看一点缝隙都没有，就像个平平无奇的白色地板。

    “啊……我看看。”闻言秦宜赶紧抬头：“在，就在你旁边。”

    他指了指云灵之靠椅旁边。

    云希之的灵魂正面无表情地飘在她旁边，他穿着和在教池里泡着时一样的装束，眼里和脸上都空无一物，看不出什么意识。

    “嗯，不错。”云灵之看了一眼旁边，眼睛里印进了云希之漂浮的灵魂：“挺好。”

    即使能互相看见，两人的模样却还是让秦宜瞬间想起了前几天的格利亚和哈迪，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力感，忍不住别开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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