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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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无数次, 万千质疑系统对难度划分的标准。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楚乾的好感值涨得既容易又迅速，没理由会被抬到困难模式。

    现在想来, 倒是明白过来，或许困难并不是指楚乾，而是指他自己, 心里能否过得去这个坎。

    “楚乾，你知道我的脾气。”等他烧退了, 万千才终于开始兴师问罪, “我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但是我不允许我的另一半欺骗我。”

    楚乾刚换完药, 靠坐在床头。听万千这么说, 知道自己的审判终于还是来了, 垂下眸子, 又鼓足勇气抬起来，“是, 我知道。”

    万千接着说：“但我也不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我可以听你解释，但是，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解释完了，我仍然觉得不可原谅, 那么，我这次再走，你就没有理由来找我，也没必要再来找我了。”

    楚乾的嘴唇崩成了一条线：“好。”

    “我先问你, 你如实回答我。”

    “好。”

    万千的第一个问题很直接，他一向如此，并不会拐弯抹角, 抛砖引玉。

    “把我变成突变人的，是不是你？”

    “不是。”楚乾否认得很果决。

    万千接着问：“你接近我是为了失忆项目，为什么？5M要跟CR竞争，也犯不着偷项目，你们有很多RNA的项目比CR更挣钱。”

    这一问，楚乾像是被一声闷锤击中，整个人蔫了半头。但他迟早会有这一天，也早在万千失踪那时，他便下定决心，要将背后的原委告诉他。

    “我......有家族遗传的失忆症。”

    万千愣了一下，“失忆症？”

    楚乾缓缓点头，道：“其实，我不是5M的老板。5M真正的老板，是奥莉维娅。她是我的母亲，但是，已经不认识我了。”

    修长的手指攥进棉被里，手背突出一根青筋，如沙漠干涸的河流。那是第一次，万千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无助。

    “医生说，我们家族的人，在25岁之后，记忆会慢慢丧失，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早上吃的什么，昨天穿的哪件衣服。过一两年，就会忘记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比如上班的公司在哪里，自己在哪一所学校读的书。再然后，就是最重要的那些，你自己的名字，你父母是谁，以及......”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向万千，“你爱过什么人。”

    嚓！

    一根火柴被水浇灭，万千清晰看到，楚乾眼底那一束被湮灭的光。脑中闪过前两日，这人意识不清地拽着他的手，说，这些天，你想我吗？我很想你。

    想，对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失忆的人而言，本就奢侈。

    “我听说CR在做记忆项目的预实验，所以就想方设法潜了进来，当了志愿者。你救我出来的那天，那场火，是我叫人放的。但是......”

    “但是什么？”

    “我本意，是想烧老金的办公室，让他产生危机感，加快记忆项目。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后会被锁在实验缸里，如果不是你救我及时......”

    万千讶异：“所以，那场火不是你们放的？”

    他一直以为是楚乾所为，通过大火接近他，然后趁机示弱跟在他身边。但这两相矛盾——将自己置身大火之中生死难卜，多想死的糊涂蛋才做得出来？

    楚乾不打算深究，也究不明白，“不论是谁，这件事说明，断不止一个人想CR出事。”

    万千却觉得奇怪，“跟CR敌对，又有这么大能力纵火的，应该只有5M。如果不是你……”

    话语的锋头指向了5M掌权最高的那人——奥莉维娅。

    楚乾一顿，没有回答，只说：“她就算忘记我这个儿子，也不会杀我。”

    他试探地虚握住万千的手，像一个心里喜欢着对方却又怕自己哪个动作做错导致关系崩塌的高中生，“一开始，我只是想利用你，我承认。”

    万千没有反抗，那手便握得紧了一些，“但是后来，我开始在意你的心情，开始在你不在家的时候想你，担心你，开始忘了我的一些事情，却记得你喜欢吃什么……我爱上了你，无可救药。”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万千的眼睛，没有丝毫闪躲，那样真挚，诚恳。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要告诉你真相。但是我不敢，我既怕你知道真相后离我而去，又怕，你压根就没在乎我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我一直藏着，瞒着。想等记忆的药研发出来，我恢复之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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