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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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巾。

    “好安静啊。”万千仰头，望着从树叶缝隙里漏下的光。

    “嗯。”白子英也抬头，似乎很享受这样与世无争的光景。

    “你做间谍的时候，应该很难有机会享受这种阳光吧？”万千问。

    白子英沉默了片刻，低下头来，默认了：“间谍很难，做得好，也只能得到老板六成的信任。做得不好，稍微有点差池，两头都会得罪，通俗点来说，里外不是人。”

    万千听他讲完，然后偏过头去看他，目光带着浓郁的审视。他问道：

    “所以，研究所一开始的那场火，是你放的？”

    噔！

    空气里发出一声硬物掰断的声响，紧绷的弦被猝不及防地劈断，连弓带弦一并折毁。但于万千而言，这番话，早在他脑中翻来覆去滚了无数回。

    楚乾曾说过，他原本计划烧老金的办公室，给他一个下马威。但他作为志愿者被临床试验的期间，有人放了一把熊熊大火，烧了整间研究所，害楚乾险些没命。

    白子英愣了一下，没认，“万先生说哪场火？”

    万千料到他的反应，也不意外，只说：“你可以装傻，也可以不认，因为这些只是我的推测。而且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你也销毁了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

    他接着说到：“楚乾的确想接近我，但不是通过那场火灾。我跟他的相遇，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你的意料之外。是吧？”

    白子英挤出一个从容的表情，但又似乎期待着，万千到底能说到什么程度。他道：“虽然不知道万先生在说什么，但是我很乐意听一听。”

    万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术改变自己的推论，他本是个逻辑至上的人，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依据。何况，这个世界赋予了他洞穿一切的智力。

    “火灾之后，楚乾侥幸捡了条命回来。你想确定一下他伤得怎么样，就想带他回去。但是，你派来的三个人，刚好跟我的债主交上了火，全都死了。”

    “你很聪明，即便对楚乾起了杀心，但是你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中丸。否则中丸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活不了几天。”

    白子英饶有兴致地听着，没有打断，“然后呢？”

    “然后，楚乾主动联系了你。你发现他的能力很强，并没有那么容易算计。于是你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为他做事。同时，也保持跟中丸的联系，让他以为，你已经倒戈。实际上，你早已经成为了第三派。你的目的，也是激活剂。”

    白子英没有否认，只如一个引导学生作答的老师一样，问：“何以见得呢？”

    “我眼睛瞎了，是你干的吧？”

    万千问着，答案却已经呼之欲出了，“楚乾再狠心，不会对我下手。而当时中丸很器重我，也不可能是他。剩下的，只有你。”

    他缓慢但掷地有声，“你怕东西落到中丸手里，又不想楚乾得手，于是，让叶朱莉偷了我的数据，然后把我打伤。”

    白子英宽容地听他讲完，“万先生推理出这些，花了不少工夫吧？就不怕万一你说的是真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对你下手？”

    “你不会。”万千笃定，“你如果不想我活，那天就不会彻底倒戈，对付中丸。”

    白子英嗯了一声：“听起来很有趣。”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你有句话说对了。”

    “嗯？”

    “间谍看似两头受制，实际，却是站在了天平的最中间，牵制着双方的势力。他想往左，那动向便能往左，他想往右，动向便能往右。的确，可以做成第三股势力。”

    这正是万千想不通的地方：“我好奇，最后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站到我这边？”

    白子英将长桌边缘倒塌的纸巾重新扶正，抬起手指在鼻尖一嗅，留下几分纸巾的茶香。他说：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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