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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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可以变成你的眼睛，那我一定是琥珀色的精灵
去看你带我看的那个世界，还会发生你的什么奇迹
我看到荡秋千的白云，看到吹彩虹的蓝鲸
看到身披红裙的晨曦，看到在风里跳舞的风铃
你给我一千两千三千次鼓励，让我在奋斗中变得幸运
想要一飞冲上九霄天地，哪怕狂风乌云又暴雨
飞向水彩画里的大千世界，最后落回你的眼睛
如果如果 只能许一次愿望那我会许——
未来有你”
楚寰的唱法很轻快，像夏天在瓶口比处一口薄气的气泡水，有一种破壳而生的青涩，偏偏这种青涩才最显出生动，以及让人褪进铅华的，真诚。
最后的几个音符在指尖放慢的速度下渐渐褪去，带着琴弦余颤残留的余音，一曲终了。
“想学么？”楚寰看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刚毅的脸庞堆满了跟楚乾全然不同的活泼。
11月30号，是楚寰的生日，准确来说，现在应称为“冥辰”。
他生前只参加过一个歌手选秀，明星之路只红了个开头。他的经纪人曾说，楚寰的作曲能力很强，形象也漂亮。无论是靠脸还是靠才艺都足够他吃一辈子。如果再活三年，一定会震撼整个乐坛。
五年过去，依旧有粉丝自发给他举报冥辰会，在一个只能容纳一百个人的小小的演播厅里，唱楚寰生前在节目或者私下唱过的歌，读粉丝写给他的信。
每年都在好好告别，但无法真的告别。
楚乾每年都会参加，穿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戴着口罩。有时会被粉丝认出来，但没有一个人将这件事去网上曝光，因为他们来这里，都只为了悼念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万千被主持人叫上去的时候，一眼就扫到了台下的楚乾。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将发汗的手掌在裤腿擦了好几下，袒露他今日前来的目的：
“当年，小寰有一首歌，只放了前奏。”
他坐在事先摆好的高脚凳上，一手抱着吉他，一手将立式话筒挪近了几分。他清晰听到台下立刻传来的萌动。
“是那首……”
“弟弟自己写的歌。”
“是万千吗？他该不会要公开那首歌吧？他哪里学的？”
“他是哥哥的什么人？他怎么有这首歌的谱子？”
“是啊……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知道。”
万千深呼吸了一下，凑近话筒：“这首歌，是他写给他哥哥的。我有幸学会了这首歌，所以我想，没有比在小寰生日这天唱给他最爱的人更合适的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调整因为不熟练上台而产生的紧张感，又将手心在裤腿擦了好几次，终于拨开琴弦。
随着悠缓又深情的旋律从琴弦倾斜，一步一步蔓延，最终溢满整个演播厅，歌声缓缓响起：
“如果我可以变成你的眼睛，那我一定是琥珀色的精灵
去看你带我看的那个世界，还会发生你的什么奇迹......”
艺术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纵使所有人都没听过这首歌，纵使以楚寰公开的那一句旋律为头已经有无数人续写了武术首曲子。但，只有万千唱出来的时候，从第一句开始，那与前奏恰到好处的契合胜过网上流传的所有版本，衔接到严丝合缝没有一丝跳跃的旋律，人们知道，那一定是原曲。
万千唱到了副歌部分，鲜少地眼眶红了。在这个少年的幻想里，有腾跃大海用尾巴画出一道彩虹的蓝鲸，有有跟穿着红裙子的晨曦一同跳舞的风铃，有太多太多缤纷的，他想亲自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奇迹，想靠自己的力量去触摸这个世界的色彩，那样鲜活的一个生命，却永远停在了五年前的秋天。
楚寰有一条动态，是大学入学那年拍的一张照片，漫天漫天的银杏叶飘下，如花如梦。
“如果在初冬离开这个世界似乎是一个很浪漫的选择啊，可以把整片大地的银杏都当做我的被子。”
一语成谶。
旋律逐渐接近尾声，对那个少年的悼念也游船靠岸。那个少年，带走了所有人的哀思，也将他的爱，留给了所有人。
“如果如果 只能许一次愿望那我会许——”
万千哽咽了一下，看向观众席，郑重唱出最后四个字：
“未，来，有，你。”
一曲终了，演播厅陷入沉寂，好似有人将这方寸之地抽成了真空，静到耳膜胀痛。若不是观众席突传而来的拼命压抑却无法抑制住的呜咽，万千真要以为这世界没了声音。
楚乾已经走了。刚才他唱得太投入，没发现这人什么时候消失的。只是在回神之后，才发现刚才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小寰永远不会回来了。”当万千追到停车场时，楚乾如是说。
万千看着他的背影，道出他大费周章学这首歌的目的——
“他也未曾离开。”
回应他的，是扬长而去的汽车尾气，以及，那孤傲着如何也不愿承认心动的，添了10分的好感值。
“楚乾总计好感值【20】”
万千望着远去的车影子长长舒了口气——这块心结终于是解开了啊......
第116章 第 116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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