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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似是故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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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就算不想真娶她,也不该这么紧张、这么着急地表现出来,叫人家女儿家的面往哪里放。

    她伸手接过刀,狠狠瞪了仍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容若,这才温柔一笑,把刀直接塞到安乐手。

    安乐微笑着接过来,笑着起身告辞,楚韵如也笑着送出门去。

    容若看到两个美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很郁闷地摸了摸鼻。他有这么不讨人喜欢吗?一收回金刀,就赶快离开。他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名声惨成那个样,人家大美人听到他的恶名声,紧赶着逃婚倒也罢了。可是,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十足十的大好人,还急忙要求收回金刀,这可就太伤人了。虽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娶她,不过,自尊心还是小小地受了点伤的。

    他郁闷地翻翻白眼,脱口道:“就这么走吗?”

    安乐一怔,回过头来。

    容若也只是随口说一句罢了,却见安乐唇边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心却是一惊。

    这么美丽的笑容,却这样冷淡和疏远,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不久前,梅林肆意欢笑,纵情嬉闹的女。

    她还如此年少,却已经学会了对所有人,如此完美而冷淡的微笑了。

    她为什么要逃婚,她为什么要回宫,她为什么要取回金刀?身为秦王的妹妹,她的生活是怎样的?面对兄长安排的婚事,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她对秦王心的打算到底知道多少?她能够帮助我和韵如吗?

    所有的疑问、所有的杂念,突然间全部忘怀了。容若忽的涌起一种冲动,他想看她笑,像任何一个青春美丽的少女那样,在阳光下肆意欢笑,仅此而已。

    一转念间,他已经笑了起来:“大家一场朋友,好不容易见了面,总要喝几杯才走吧!”

    安乐眉峰微蹙,兄长多方安排,就是让她接近容若夫妇,让他们彼此培养感情,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一定要乘他的心意。

    但是,推托的词句还不及出口,容若已经睁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过来:“天天闷在宫里,不能乱走,除了韵如,连个聊天的人没有,这里的太监、宫女、侍卫,光长相打扮就让人见之伤心,好不容易来了个认识的朋友,你不至于就这样扔下我们不管吧?”

    明明是个大男人,可是这一瞬的表情,简直像个摇着尾巴乞求食物的小狗,安乐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变化。

    容若两眼放光地说:“好吗,好吗,乘着今天有雪有花有酒,咱们聚一聚,乐一乐吧!”

    安乐的脑完全跟不上身体的本能动作,愣愣地点了点头,耳旁听到容若发出的欢呼之声,心却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雪后乍晴的夜晚,有星有月,星月光华映着莹莹雪光,天地间一片银辉,耀人眼目。

    月下的红梅,灼灼如烈焰,殷殷若胭脂,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今夜,有星有月,有雪有花,有酒有诗,有歌有乐。

    仗着公主的面,容若和楚韵如大模大样离开了逸园,在红梅林外,摆了美酒佳肴,一边品酒,一边赏雪看梅。

    安乐见容若这般兴致,有心让他高兴,又令召了宫乐女来助兴。

    琴弦动,笛箫起,再衬着美人清歌助兴,声轻韵雅,趁着这明月轻风,天地俱寂,红梅白雪,异样风光,当真听得人烦心顿释,万虑齐除。

    就连楚韵如也不觉抛开满心愁绪,闲饮美酒静相赏。

    容若天生不是个雅人,艺术素养太差,只是觉得歌好奏乐好,倒也没什么大的感慨。

    他时不时偷眼看安乐,见她依旧只是淡淡地笑着,从容饮酒,时不时微微点头,轻轻说上一声“好”。

    容若叹了口气,歌虽好,韵虽佳,公主大人可是从小司空见惯,早看得平常了,情绪是调动不起来了。

    安乐见他叹气,只道他心犹觉不足,笑道:“容公稍待,咏絮娘就快到了。”

    “咏絮娘……”

    “是宫歌舞供奉第一人,公既有这番雅兴,我自然要招她来助兴。”

    容若没皮没脸,没礼没仪地朝天翻个白眼:“公主,我说的赏雪作乐,可不是指听歌看舞。”

    安乐不解地秀眉微蹙,显然完全不理解,除了听歌看舞饮酒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作乐方法。

    容若叹口气,万恶的封建社会啊,禁锢人类灵性的礼法规条啊,可怜出身帝王家啊!

    安乐看容若七情上脸,忽怒忽愤,茫然不知何解,楚韵如却在一旁暗笑不已。

    三人对话之间,远方雪地,却见几点红光灯影,渐渐接近,到了近前,执灯的内侍向两旁退开雪地上,灼灼灯影里,一人盈盈而立,只是一身的夺目红色,衬着月华雪色。

    灯光,竟把满林红梅,也比下了三分。

    她穿的是是描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面白狐狸皮的鹤氅,束一条双环四合如意绦,头上雪帽低低垂着。

    此时站住脚步,她轻轻伸手,那么简单的姿势,却自然而然,令得旁人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紧跟着她的双手,慢慢掀开雪帽,一分一寸在灯光月华下,露出清眸倦眼,绝世容颜。

    雪帽被掀开时,黑色的发瀑布也似披落下来,随着夜风轻轻飞舞,恍然是一场远的梦境。

    然后,她敛衽,施礼,动作轻柔得像是月下的飞雪:“咏絮拜见公主。”

    容若与楚韵如的眼神都定定凝注在她的身上,半晌也移动不得。

    安乐看了不觉好笑:“容公,咏絮之才华容貌,便是太皇太后也是赞不绝口,爱之惜之,今日为助公雅兴,我连她都请动了,足以让公欢喜了吧!”

    容若没答话,只是扭头和楚韵如传递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眼神。

    这美人,实在似曾相识。清眸倦眼;淡淡风情,这样的风采神姿,只有苏侠舞才拥有。

    咏絮的容颜与苏侠舞并无大多相似之处,但神韵气质,竟如此相近,实在让人心震撼。

    安乐只道容若震于咏絮之美,也不以为意,只笑道:“今夜有月华雪色,美音妙歌,岂可无娘之舞?”

    咏絮淡淡一笑,只合笑道了一声:“遵命。”

    早有宫人上前,在松软的雪地上,铺上了长长的红毡。

    咏絮信手脱了大氅,长长的水袖垂落下来,慢慢走向红毡,每一步轻柔如踩在云端,每一步都仿似最曼妙的舞姿。

    所有曲乐管弦,都在她回袖折腰的那一睛,忽然变得遥远起来,所有的月华光影,都在她旋舞流云之时,柔和明澈了起来。

    容若却忽然间想起,很久以前的月影湖,也是有星有月,有山有水,有花有歌有美人。那女从水乍现,赤足在金莲花上作舞,美得倾尽了人间。

    又忆起另一个明月之夜,明月之居,有一绝世女,轻歌曼舞,漫天杀机也化做飞烟,那一路且歌且行,多少刀光剑影,都黯淡无光,只余那一舞倾世。

    “咏絮之舞,素来是人间至美,只是看得似公这般入神的,倒也少有看来,公亦是咏絮的知音啊!”

    安乐的声音轻轻响起来,容若这才乍然而醒,惊觉咏絮一舞已毕,淡然立在一旁,重又披上大氅,连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是她吗?不是她吗?我该叫破吗?

第四章 似是故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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