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天雷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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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没有可能暗杀得了他。因为他的武功太高了,高到他自己根本不必提前防备,任何带有攻击性的招术一对他施展,他的身体就可以自生反应。如果纳兰玉拿把匕首去刺卫孤辰,就算卫孤辰事先毫无防范,那一匕首又刺得悄无声息,但只要匕首尖刀一触皮肤,他的护体真气就能自生感应,匕首最多扎破皮肤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刺进一毫了。
然而,这一刻,放在他身上的是霹雳弹,是不带任何杀气的死物。是他的兄弟,把这天下最可怕的火器,通过挣扎假象,放在了他的衣间、袖里,有的已挂在他的衣袍上,有的已滚进他的袖底,有的已别到他的腰带上,还有十几颗,被他眼睁睁望著,落在脚下,然後,爆开。
当那个叫了他许多年大哥的少年面不改色地把这些可怕的火器往他身上放时,他正在挥剑试图保护这个小弟弟不受伤害,他正毫不犹豫放弃了轻身一剑,冲出重围,飘然而去的机会,来守护这个名叫纳兰玉的少年。
而在他彻悟这一切时,在霹雳弹堪堪炸开的这一刻,他唯一来得及做的最後一件事,仅仅只是,手上用力,把纳兰玉远远地抛了开去。
夜深,人静,整个京城一片沉寂。因为太皇太后的崩逝,到处悬挂白幡,各处歌舞楼榭歇业,就连官员富豪家里,也已冷落了家妓与歌女,唯恐干犯礼法,引来祸事上门。
只有在相府一角的一座小园,烛光彻夜不歇,歌舞之声终夜不绝。
纳兰明执杯饮酒,醉看佳人,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大笑。
最美丽的少女,最动人的舞姿,最香醇的美酒,最珍贵的金杯,这一切都必须有权力才能享有,而秦国的宰相,在国丧期间,却在尽情地享受这一切。
他看,他笑,他饮,他醉。
他看,有佳人作舞,他笑;有美人添香;他饮,有红袖侍杯;他醉,有红颜承杨。
软榻上的秦国宰相,把往日的威严持重,稳重从容全部抛开,尽自欢娱,他此刻已然半醉,双眼醺然,衣襟之上,酒香浓郁,连坐都坐不住,直接向後倒去,身旁自有两三个美貌少女,用女出奇柔软的身体,支撑著他半倚半躺,懒洋洋看著歌舞,笑著叫好,笑著继续往杯里倒酒,笑著肆意轻薄著身边那些极力配合他的少女。
偶尔宰相笑著说:「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男儿入阁拜相,燮理阴阳,权重天下,至此复有何求!」
旁边的美女笑著附和,没有人会注意那跃动的烛光,他眼,似曾有过的一抹晶莹。
而他也只是大笑著抛开酒杯,牢牢地抱紧了离他最近,看起来最是漂亮,眼神最为温柔的一个女。其他的歌女们则在他的示意下,眼多带著失望与羡慕纷纷退去。
美丽的歌妓被一国的宰相抱入怀,心头怦怦跳起之间,两个身影在软榻上纠缠起来。
做为人下之人,注定一生只能做家妓的女,唯一的出头之路,也不过是被主看上,从此出人头地。歌妓极尽温柔,使出浑身解数地取悦著她的主人。
翻翻转转,仿佛听到大秦之相在喘息问:「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恭敬而小心地答:「相爷是我秦国的大能臣,陛下的大忠臣,是天下万民、朝廷百官的楷模,便是奴婢这样卑贱的下人,能在相府听差,也觉无限荣光。」
「大忠臣?」一阵仰天的狂笑之後,是扑鼻的酒气。高高在上的宰相的脸凑到近前,看起来,和普通人也并没有什么两样:「你说错了,我算什么忠臣?忠臣就该为国为民为皇帝,吃苦受累一辈,然後不求名不求利的让人一脚踹开,又或是挨刀挨宰,若干年後得到平反,成为史书上永远的贤臣。」
纳兰明重重亲下来的时候,酒气让人几乎窒息。歌妓不得不用尽所有的意志力,让自己保持温柔的笑容,而不致忍不住伸手推拒,因此,那一句句清晰入耳的话,其实根本没有让她有空认真思考,哪怕一瞬。
「我爱名爱利爱权,付出过,就一定要收回代价,有谁对不起我,哪怕他是皇帝、是天王老,我也绝不退让,我不会打落门牙往肚里吞,我为这个国家出过力,拼过命,我就不允许这个国家负我。我算得什么忠臣?」半醉半醒之间,纳兰明发疯般的呐喊著,伸手撕乱歌妓的衣饰:「为了守住我应得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我会不顾一切,我会出卖我可以出卖的一切……我算什么大忠臣!」
在那之後,也无非是原始的翻转纠缠,原始的呼叫呐喊,原始的欢娱喜悦。
疯狂的纠缠,歌妓隐约听到纳兰明在说:「我以为我可以出卖一切,原来不是,原来,我无法出卖我的国家,无法出卖我的族人。我们秦人从偏僻之地的一个小部族,变成如今威震天下的七强之一,这其有太多的辛酸,太多的血泪,我无法把秦人所有的鲜血,所有的牺牲,都为我自己而葬送,我不能为了我一点私念,而去坑害我的族人,所以到最後,我能出卖的,就只剩下……」
下体一阵尖锐的刺痛,歌妓再没听清後面的话了。
在极度的欢悦之後,便是长久的沉寂。
歌妓忍著痛,长时间地等待著伏在她身上的主离开,然後,直到她身体发麻,纳兰明也没有再动弹,是睡著了,是力尽了,还是彻底醉了,谁也不知道。
歌妓怕惊扰他,不敢乱动,只能皱著眉,苦苦忍耐身体的不适。
对於身为家妓的下贱人来说,这样的承欢侍夜,已是至大的荣耀,自然不敢指望主人的体贴与关爱。她勉力低著头,看到沉沉睡去的纳兰明,眼角,竟似有些湿痕。
她有些怔愕,这权重天下的宰相,也会像个普通百姓,忧柴忧米忧生活,沉睡梦有泪痕吗?肯定不是的,那一定是酒渍吧!
睡梦的纳兰明动了动身,喃喃地念了好几声。
歌妓侧耳倾听,好一会儿才确定,那模模糊糊的喊声是在叫「玉儿」,该是在喊少爷吧?相爷可真是爱惜这位独。
纳兰明翻了个身,仰躺在软榻上,喃喃地说:「我不会出卖我的国家,我不会出卖我的族人,我不能让陛下遇害,天下大乱,给前朝遗民可乘之机,我不会毁了秦人辛苦建立的这一切,我算不算是忠臣呢?我是不是……」
歌妓终於松了口气,活动活动身,急急坐起来,柔声说:「当然是,相爷这样忧国忧民,当然是大大的忠臣。」
纳兰明在睡梦,哈哈笑了一声,复又不再动弹,不再发声。
歌妓屏著气等了很久很久,才听得纳兰明复又喊了几声:「我也算是个忠臣,哈哈,玉儿,玉儿……」
这一夜,纳兰明没有再醒。这一夜,歌妓一直守在他身旁,听著他翻来覆去地念「忠臣、小人、出卖……」,然而,他叫得最多的,依然是「玉儿……」。
初夜的粗暴让歌妓的身体一夜不适,但想到今日侍奉相爷,若能被留在相爷身边,将来有机会永脱贱籍,得见天日,这样的兴奋一直支撑著歌妓,让她心境一直很好,对於未来的生活,有了很多很多美好的幻想和希望。
三天後,这名歌妓在相府池塘边失足落水而死。因她是外地自小买来,教导做家妓的,所以别无亲人在京,相府出了二百两钱为她买上好的棺木、坟地发送。时人皆称相爷仁善,厚待下人,一个小小家妓,也肯这样为她办後事,这小家妓也算是前世积福了。
而同为家妓的一干相府女,则认为她福薄命贱,眼看著为相爷侍过夜,只要抓紧机会,得了相爷宠爱,还不得飞上枝头做凤凰,怎么一下去得那么突然?
说起来,那池塘附近没什么湿滑的地方,她怎么就跌进去了?那水也不深,怎么救上来就没气了呢?果然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第一章 惊天雷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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