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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魏宫密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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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以前再危急时也挂在嘴角的笑容不见了,脸色一片苍白,眼底全是惊慌。

    还是老规矩,他一来,就扑进了草丛里,不同的是,这一回他第一次沙哑着声音叮吟:“千万别告诉人我在这里。”

    王成坚定地点头,他觉得,这是他唯一的朋友第一次对他提出请求,他打算用性命来保护这个朋友。

    然而,他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瞬间,他就将朋友出卖。

    变化是缘于那扑面而来的香风,还是耳旁听到的一声动人到极处的问话,“你可见到一个人藏在这附近”,又或仅仅是那张忽然出现在面前,美丽得超乎想像的面容,王成已经不能判断了。

    王成唯一记得的是,那女清眸倦眼,那含笑一问的万种风华,原来世上有一种美,可以如此直入人心,如一把刀,生生劈进胸膛,叫人一生难忘。

    原来,即使是太监,也同样懂得什么是美丽,并会为美丽而倾倒。

    他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只隐约记得,自己把手指向了草丛。

    然后,那美好的香风从身旁撩过,那女居然好整以暇,回眸对他一笑,然后,在下一刻,纤纤倩影,就如变戏法一般,倏地出现在隔着好几尺的草丛处,一伸手,把少年拎了起来。

    一只手拎着一个大活人,如此粗野的动作,这女居然可以做得风情万种。然后,王成听到了这世上最动人的声音。

    “好好的,你躲什么啊?”女凝眸而笑:“陛下!”

    王成那单纯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陛下?当今魏王魏若鸿?

    少年抬头,脸色惨白,干笑一声:“侠舞,看在母后的份上,不要打脸。”然后,他双手抱头,缩成了一团。

    再然后,发生了什么?

    王成不记得了,或者说他不敢记得,又或者说他纵然记得,也不敢相信。

    那天下最美丽的女,在对着皇帝陛下拳打脚踢。

    她真是美得惊人,就算是打人的动作,也美得夺人心魄。

    而身为皇帝的人,则只敢抱着头,哀哀求饶,满地乱滚。

    再后来,王成就晕了过去。在他醒来后,对于昏迷一些模糊的影像,比如说拳打脚踢的绝世美女,和滚地葫芦的皇帝,他一直坚定地认为,那只是噩梦的幻象。

    如果要问未及弱冠的魏王生平最怕什么人,大部份人会答,自然是唯一能管束他的皇太后。知道魏若鸿一生最怕一个叫苏侠舞的女的,恐怕全天下,也不超过四个人。其之一就是魏国当朝太傅,以武将出身而拜相入阁,朝、民间,皆尊为儒帅和武相的知秋。

    这位当朝太后倚为臂膀的重臣,此时正额上冒汗地在大魏太后的景荫宫花园苦笑叹气:“苏姑娘万里返京,连太后也不来勤见就怒气冲冲去找皇上,亏得太后还有如此好的心境赏花。”

    魏国太后的面容清逸安然,岁月的痕迹,已悄悄掩尽了她昔年的绝代风华;多年的操劳,已无声地抹去了她当年的花容月貌。只是这般淡淡神容、安然眉眼,却始终无法让人相信,她会是手操权柄十余年,生杀予夺,愧煞天下须眉的一代权后。

    很难有人可以想像,一个人十余年间身处最险恶的权力场上,身上竟不染一丝肃杀和阴冷之气,神情更无半点刚烈威仪。她待自己的脸股重臣,素来是十分亲近随和的。

    此时她然一笑,意甚安然:“侠舞与皇上自小一起长大,今儿既回了宫,自该去见见皇上的,我一个惹人厌烦的老太太,何苦去打扰年轻人叙旧。

    叙旧?

    知秋苦笑,如果仪仪是叙旧,自己用得着这么紧赶慢赶地赶来宫里吗?

    苏侠舞的地位在魏国一直极为超然,她是太后亲传的徒弟,在宫与小皇上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习武,小皇帝学的,她都学过,而无量界的无数绝学秘法,就是小皇帝也无缘一窥,她却能得太后倾囊相授。

    她聪慧过人,天分奇高,闻一知十,习、练武,无不远远胜过小皇帝。

    太后又最爱用她来激励儿,动辄正言厉色地训斥皇帝:“人家一个女孩,也比你强。”

    小孩多有些争强斗胜的虚荣心,又不免有点儿仗势欺人的小性。魏若鸿是个皇帝,所有人都捧着他、宠着他,哪里甘心被个小女孩儿压制,自然就不免用出诸多手段来对付苏侠舞了。

    可惜,以势相凌,人家根本不理,以武相逼,又打不过,悄悄用各种恶作剧,结果每一样都会反整到自己头上来。命令苏侠舞身边的人,故意为难她,不听她的调派,结果反而小皇帝自己身边的亲信太监,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叫上十几个侍卫,一起动手,以众凌寡,以大欺小,结果是十几个大汉被一个小女孩全部打飞,然后把发觉不妙,四处乱缩的小皇帝从树丛里揪出来,一通拳打脚踢,打得小皇帝这一辈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

    自那以后,小皇帝彻底绝了和苏侠舞别苗头的心思,可是苏侠舞却把人打得顺手了,闲来没事,就爱找找他的麻烦,活动活动身体。

    可怜的小皇帝受尽欺凌想到母亲身边去诉苦,母后冷着脸骂一句:“堂堂男,连个女孩儿也打不过,还有脸来告状,去,把太傅教的功课默写十遍。”

    自此,他就再不敢告状了。

    朝的大臣们瞧着不妥,本着忠君保国的立场找太后加以劝谏,太后轻描淡写答一句:“他们两个小孩闹着玩,倒惊动了这么多重臣,想是咱们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天下太平,朝廷里头再没什么政务要处理了吧?”

    她就此把足可株连族的犯上行为,定做小孩游戏,堵得满朝臣说不得话。

    如是几番交锋之后,苏侠舞更无顾忌,吃定了再没有靠山可以相救的小皇帝。稍不顺心,不是打就是骂,若有所求,必要先打骂恐吓一番,便能逼得小皇帝无不应承。

    幼时岁月,在魏若鸿的记忆之,是无比惨淡凄凉的。

    事事被苏侠舞比得低人一头,时时被苏侠舞压制,处处被苏侠舞打击,所有的好东西都被她抢走,所有的赞美阿诀都冲着她;身边的亲信见了苏侠舞,一个个如同老鼠见了猫,口口声声誓死效忠的侍卫,远远见了苏侠舞捉着皇帝冒犯龙颜,一个个当做没看见,哈腰绕道走。

    这样的悲惨人生,水火煎熬,一直持续到他与她一同年满十三岁,朝大臣见他们年纪大了,再打闹下去实在不成体统,便多番向太后进言。

    太后召见苏侠舞闭门密谈了一夜,苏侠舞就悄悄离开了皇宫。

    可怜的小皇帝,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吐气扬眉地抬头做人了。

    这些年来,苏侠舞飘然游走于各国之间,利用一众替身,同时经营数个身份,以稚龄而掌控魏国最大的探机构。她始终没有正式的官爵,却对各国隐藏的魏国属下,有生杀予夺之权,同太后有可以密信直接联络的殊荣,除太后之外,不受任何人管辖统属,可以任意调动四品以下官员,亦可向任何朝廷重臣要求合作。

    如许身份,如许重权,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她为魏国立下的功劳,也足以当得起,她所得到的一切特权。

    转眼流年容易过,数载之后的今日,苏侠舞重归大魏皇宫,今日的魏若鸿已非当年的稚龄少年,而是已经亲政的君王,一个真正的皇帝,一个不容任何人轻侮的君王。

    可是,知秋在知道苏侠舞回宫的消息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进宫救驾。

    可惜的是,忠心耿耿的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人家当亲娘的却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看他这般情态,太后不觉微微一笑,语气颇为轻松地说:“我知道很多大臣们都认为,侠舞虽于国有功,但对君不敬,实在不宜进京入宫,最好永远都在异国他乡,为国家卖命,直到老死,是吗?”

    知秋苦笑:“臣从未如此想过。”

    “我却觉得,侠舞能留在若鸿身旁,若鸿能容忍身边有一个无视他权威,敢于和他平等相待的人,这才是国家的大幸。”也许是江湖出身的原故,无论经过多少年权力顶峰的生死杀伐,太后身上依然带着只属于江湖人的不羁与自在。若非公开场合,在臣面前,甚至从来不自称哀家。

    知秋闻此交心之言,却是微微动容:“太后……”

    太后的眼神却忽地望向远方云天最深处:“知莫若母,我知道,大部份国人都轻视若鸿,认为他太过轻浮任性,朝的臣们也并不看重他,都觉得他缺少君王风范,就连亲了政,也还不能认真处理国事,万事都寸影合我这个母亲处置,偶尔下几道命令,还总是朝令夕改,处处出错。可只有我明白,也只有我相信,若鸿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明君的。”

    她浅浅地笑,凝眸看向知秋:“知秋,你相信我的眼光吗?”

    她虽发问,却并不等待回答,复又笑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若鸿所做的,其实都是为了保护一些他极珍惜、极在意的人与事。他瞒过了天下,却瞒不过我,终有一日,世人可以真正见到他的才华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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