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跟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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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卢赫源结果他递来的酒，却没有饮，只是在手中转来转去：“他是狗急跳墙，想要这江淮属地的盐引了。顾家？顾家并不是只有那个顾士堂，就像如今姓周的不是只有周裕宏，银子、权势面前没有父子没有兄弟，再说，你以为我肯听顾士元这老东西胡扯，真是为了他的女儿么？”

    “不过，你说得有理。”正当那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卢赫源脸上又浮现出了意味不明的冷冷的笑，转头对方才那名侍卫吩咐道：“身份打听清了么？若是打听清楚了，带她到佛堂去，我要亲自验验！”

    顾清妍和顾清娴手挽着手，沿着嶙峋的白石往前走着，秋桐和程妈都留下来照顾徐氏，但方才顾清妍抬头往亭子里看的时候，那儿已经没有人了。顾清娴边走边对顾清妍道：“听说这玉园前头的景致都没什么特别的，真正好的地方在后面锁着呢，岂能让咱们随便看？”

    顾清妍从方才起，就觉得身后衣裙窸窣，好像有人在跟着她们似的。来来往往都是浓妆艳抹，环佩叮当作响的姑娘，她屡次回头，也只是隐约瞥见一个高个子的女孩笨拙的提着裙角，随她们走而走，随她们停而停，让顾清妍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这名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伯早为我和姐姐选好了人家，姐姐嫁到杭州，我留在衢州，哼，清妍，你说女子生下来做什么？不让你读书你就连书都不能读，让你嫁人就非嫁人不可，只要对方家世相配，哪管他是个不解风情的书生还是个粗笨的武夫？我听娘说，你爹不肯让大伯给你做主，非要他自己拿主意，你知道你爹相中了谁么？”w~

    顾清妍摇头：“我爹？难道他也没跟二伯商量商量，我还想问问你和清姀姐呢？”

    顾清姀略有些担忧的望着前方：“我没有听说过，姐姐肯定也不知道。三叔这是在想些什么呢？”说罢，她斟酌着，对顾清妍说：“我听见我爹说，三叔他、他这些年想法多了，有些事是瞒着我爹和大伯做的，你和三婶……你们平时多留意些……你是谁？干嘛一直跟着我们？！”

    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了院子深处，周围半天都没见到一个人了。可身后的脚步声还没有中断，反而离她们两个越来越近。就连顾清娴都觉出不对劲了，猛一回头，身后是一张清秀而惊愕的脸。

    顾清妍望着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心中的惊讶比对方更甚。林逸恒的双眼瞪的圆圆的，在顾清妍的脸上不住打量，一旁的顾清娴早已看不下去了，皱起眉头继续问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难道你认识我们吗？”

    顾清妍和林逸恒面对面的站着，她无处可躲，也不知道该如何避开林逸恒的目光。但片刻之后，她意识到，除了那个从望月楼出来后的夜晚，她从来没有在林逸恒面前展示过她的真面目。她不知道林逸恒为什么在这儿，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决不能表现出一点半点认识林逸恒的样子。

    林逸恒脸上的震惊也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当顾清妍转过头来的一瞬间，他一声“清彦”险些就喊了出来，可仔细端详顾清妍的脸，他似乎又无法找到这个女孩就是顾清彦的证据。况且他眼看着顾清彦进场考了乡试，若他……是她……那难道搜查的士兵们都瞎了眼了？

    半晌过后，林逸恒终于也回过神来，他想起自己之所以来这个玉园的花会，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看一眼那个在巷子里和他擦肩而过的女孩儿，这时顾清娴正拉着顾清妍转过身去，小声道：“我看她脑子多半有些毛病，看她这身衣服穿的也不伦不类，唱戏的似的……”

    阳光穿过头顶密密丛丛的绿叶，在缝隙中洒向白色碎石铺成的地面，小径深处是一道道投射下来的温暖的阳光，却因为树木的遮挡带着几分夏日逝去后的清爽气息。在顾清妍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侧脸在光晕中模糊了，她白玉般的手指握住了顾清娴的手，这一切终于和林逸恒记忆中，轿子里的那个让他难以忘记的影子合在一处，让林逸恒彻底呆住了。

    “是你……”林逸恒急匆匆一步跨上前拦住了他们，他一开口，清越的少年嗓音马上把顾清娴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姑娘，你是谁？来……”

    顾清妍也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捂住了顾清娴的嘴，道：“姐姐不要嚷，我好像认识这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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