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巴金:笔绘山河,情寄岁月[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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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锦官城里的成长序章
nbsp1904年11月25日,古老的成都城,正通顺街98号“李家公馆”内,一声啼哭划破天际,巴金(原名李尧棠nbsp,字芾甘nbsp)呱呱坠地nbsp。这座五进三重堂的深宅大院,青砖黛瓦,雕花回廊曲折蜿蜒,四季花木扶疏,像是从旧时光里走出的一幅工笔画,成为了巴金童年最初的一方天地。
nbsp巴金的家族,在当地算是显赫。祖父李镛、父亲李道河皆为知县,家族耗费心力,在城北打造起这气派的“李家公馆”,试图用深墙大院锁住家族的荣光。公馆里,长辈们遵循着封建礼教的繁文缛节,晨昏定省,祭祀行礼,一切都按部就班,仿佛时间在这里都要慢上几拍,守着古老的规矩循环往复。
nbsp幼时的巴金,在私塾学习古典文学,整日与《四书》《五经》相伴。那些晦涩的文字,在先生的讲解下,满是封建伦理的教条。可巴金的母亲,是个温柔且开明的女性,她常常给巴金讲民间故事,那些关于善良、勇敢与自由的传说,像一颗颗种子,悄悄落在巴金心底。巴金的二姐,也比同龄人更早接触新思潮,会教巴金唱进步歌谣,“打倒列强,除军阀”的旋律,在庭院里回荡时,封建的壳上,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透进一丝新思想的光。
nbsp命运的重击,却在巴金9岁时悄然降临。先是母亲病故,那个温柔讲述故事的身影,永远消失在回廊尽头;紧接着,二姐也不幸夭折,曾经一起唱着歌谣的欢乐,被死神无情碾碎。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此后,传染病像肆虐的洪水,接连夺走父亲、十妹等亲人的生命。
nbsp原本热闹的公馆,瞬间变得冷清。巴金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消逝,看着封建大家庭在生死面前的无力与腐朽,那些繁琐礼教在死神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却依旧束缚着活着的人。家族的兴衰、生死的离别,像沉重的石块,深深烙在他心上,让他过早地开始思索生命与封建礼教的意义,敏感与思索的种子,在苦难的土壤里,悄然萌芽。
nbsp1920年至1923年,巴金在当时位于青羊区东马棚街的四川公立外国语专门学校就读,该校后来并入四川大学。在这里念书之时正值五四运动,该校有外籍教师,教授英语和西方文化,为巴金打开了接触多元文化与新思潮的窗口年,巴金成为该校《半月》刊编辑,同年4月1日,在《半月》17期上以“芾甘”笔名发表第一篇政论性文章《怎样建设真正自由平等的社会》,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巴金公开发表的第一篇文章,青春的笔端,已开始为理想社会呐喊nbsp。
nbsp二、文学征途的破浪启航
nbsp(一)初露锋芒:留法与《灭亡》
nbsp1926年12月,巴金翻译完成了俄国克鲁泡特金阐述无政府主义理论的着作《面包略取》,1927年11月由上海自由书店出版,署名芾甘,这是他的第一部译着年,巴金赴法国求学,巴黎这座艺术之都,街头的咖啡馆里,文人墨客高谈阔论;博物馆中,艺术珍品诉说着人类的思索;塞纳河畔,思想的浪潮此起彼伏。这里的艺术氛围、思想碰撞,像催化剂,让巴金的灵感不断迸发。期间他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灭亡》,并以“巴金”为笔名发表在《小说月报》上,这部小说迅速引起了文坛内外的广泛关注,成为他反抗黑暗势力的心声,初露锋芒的巴金,让文坛看到了一颗新星的升起nbsp。
nbsp(二)经典奠基:“激流”与“爱情”三部曲
nbsp归国后的巴金,深深扎根于现实的土壤,笔耕不辍。他的第一个创作高峰在1949年前,创作了主要代表作长篇小说《激流三部曲》(《家》《春》《秋》nbsp),以及《海的梦》《春天里的秋天》《砂丁》《萌芽》(《雪》nbsp)《新生》《爱情三部曲》(《雾》《雨》《电》nbsp)等中长篇小说,出版了《复仇》《将军》《神·鬼·人》等短篇小说集和《海行集记》《忆》《短简》等散文集nbsp。
nbsp《家》中,高公馆里腐朽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封建礼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住了觉新、觉民、觉慧等年轻人。觉慧的叛逆觉醒,是对封建家庭最有力的冲击,他勇敢地挣脱枷锁,奔赴自由,成了无数青年心中的榜样。这部作品戳中了封建家庭的痛点,像一把利刃,劈开了封建礼教的伪装,让无数青年从书中看到自己的挣扎与希望,进而觉醒,挣脱家庭的束缚,投身到追求自由与进步的浪潮中。巴金也借此在文坛站稳脚跟,成为新文学的旗手,引领着一批又一批青年,用文字、用行动去反抗旧世界nbsp。
nbsp《春》是“激流三部曲”的第二部,讲述了深受封建压制的两位少女高淑英和周蕙,在同样的困境下,走出截然不同的人生。高淑英生活在复杂的大家庭,父亲高克明是家族掌事人,另有四房叔伯,以及一众堂兄弟姐妹,共同生活在高公馆。高公馆是富庶门户,却也是青年人的牢笼。过去一年,家里发生了许多大事,丫鬟投湖自尽,表姐积郁而亡;大嫂惨死郊外,大哥觉新郁郁寡欢;二哥公然抗婚,三哥离家出走。同样的命运盘桓了一圈,如今终于落在了淑英头上,父亲为淑英操办了一门亲事,年内将下聘,男方与父亲有生意上的关联,但嗜赌好色,名声极差nbsp。书中展现的封建家庭对人性的压抑与青年的挣扎觉醒,触动着读者的心灵,让人们看到“好的人生,从觉醒开始”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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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爱情三部曲”《雾》《雨》《电》,聚焦青年知识分子爱情与革命追求,展现他们在复杂社会环境中,对理想爱情的向往和为革命事业的挣扎探索,细腻刻画人物心理与情感纠葛,在青年读者中广泛传播,激励不少人投身进步事业nbsp。
nbsp(三)乱世书写:抗战时期的创作
nbsp抗战时期,国家陷入苦难,巴金辗转上海、广州、桂林等地。战争的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巴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住在简陋的阁楼里,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却从未停下书写的笔年,巴金完成长篇小说《寒夜》,这部作品在艺术上达到了巴金现实主义创作的巅峰nbsp。《寒夜》中,他写尽乱世小人物的挣扎,汪文宣夫妇在战争与生活的双重压迫下,艰难求生,人性的光辉与无奈,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憩园》里,他剖析人性与家族兴衰,旧家族的没落、新希望的萌芽,在字里行间流淌。他用文字为抗战鼓与呼,把对国家的热爱、对百姓的同情,都融入作品,让文字成为抗击侵略者的武器,哪怕力量微小,也从未放弃传递希望nbsp。
nbsp同时,在抗日战争期间,巴金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由巴金、黎烈文起草,经鲁迅修改的《中国文艺工作者宣言》正式发表,宣言呼吁文艺界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以笔为戎,凝聚抗战力量nbspnbsp1953年间,巴金两次赴抗美援朝战场前线,他的短篇小说《团圆》被改编为电影《英雄儿女》,迄今仍是抗美援朝战争题材电影的经典之一,用文艺作品传递着家国情怀与英雄精神。
nbsp三、情路辗转的暖心情缘
nbsp1936年,上海的街头,梧桐叶在风中轻晃,一位19岁的女学生萧珊(原名陈蕴珍nbsp),捧着巴金的《家》,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那些关于封建家庭的描写、关于觉慧反抗的情节,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她心上,让她看到了希望与方向,也唤起了她对自由的渴望。于是,一封长信,夹着自己的照片,从她手中寄出,穿越山海,寄到了巴金手中。信里,她倾诉着对作品的热爱,也诉说着自己在封建家庭阴影下,对自由的迷茫与追求nbsp。
nbsp巴金收到信,展开阅读,字里行间,他看到了这个女孩的真诚与勇敢,被深深打动。此后,二人开始了笔友的交流,巴金亲切地称她为“小友”nbsp。在书信往来中,萧珊对巴金的情感,从最初的崇拜,渐渐转变为倾慕。她会在信里分享自己的人生困惑,讲述战火中的见闻,那些关于青春的迷茫、对未来的期许,毫无保留地倾诉;巴金也在回信中,给予她理解与指引,二人虽未谋面,却仿佛已是相识多年的好友,灵魂在文字里碰撞、交融nbsp。
nbsp终于,见面的机会来临。上海的一家雅致饭馆里,萧珊怀着紧张与期待,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巴金。现实中的巴金,比她想象中更亲切,交谈间,上海街头的漫步、咖啡馆的长谈,让他们的情谊不断升温。可命运的考验,却悄然降临。萧珊的家庭,是封建的旧家庭,父亲执意要给她订下与富商之子的婚约,像一道枷锁,要锁住她的自由与爱情。
nbsp萧珊陷入绝望,她向巴金求助,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这个她倾慕的人,能给她力量,带她挣脱枷锁。巴金彼时,因年龄、身份的差距,内心满是顾虑,最初回应“自己决定”,可当他看到萧珊眼中的失望与泪水,那一刻,他慌了。他追出去,在街头,喘着气说出:“等你长大,要是还愿意搭理我这老头子,咱们就在一起。”nbsp这话虽笨拙,却饱含真心。萧珊听完,泪水未干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认定了这个人,非他不嫁nbsp。
nbsp此后,萧珊投身战时医院,在战火中穿梭,照顾伤员,用行动挣脱封建婚约的枷锁,也成长为独立勇敢的女性。后来,二人在颠沛流离中成婚,婚礼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贵重的彩礼,有的只是彼此紧握的手,和满溢的温馨。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他们相互扶持,巴金写作时,萧珊默默陪伴;萧珊遇到困难,巴金给予力量,他们的爱情,在风雨中愈发坚韧nbsp。
nbsp1972年,不幸再次降临,萧珊被查出患了肠癌,晚期的病痛,像恶魔般折磨着她。巴金赶回来,守在她身旁,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心疼得无法自抑。手术那天,他站在手术室外,攥紧拳头,盼着奇迹出现,可最终,奇迹没能降临。术后第五天,萧珊还是离开了人世,巴金感觉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曾经的温暖与陪伴,瞬间化为乌有。
nbsp在往后的33年里,巴金守着萧珊的骨灰盒,放在床头,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仿佛这样,萧珊就还在身边。他写下《怀念萧珊》等一篇篇文字,把对萧珊的思念,熬成了岁月里的长情,那些文字,满是对往昔的追忆,对爱人的不舍,读来让人泪目,也让世人看到了这份爱情的深沉与坚守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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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四、风雨人生的坚守与省思
nbsp(一)职务担当:文学事业的推动者
nbsp巴金在国内担任诸多重要职务,是中国文学界的重要引领者年出席第一次全国文代会,当选文联常委;1950年任上海市文联副主席nbsp;1960年当选中国文联副主席和中国作协副主席nbsp;1981年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主席nbsp,他以这些身份,为中国文学事业的发展积极奔走、建言献策,扶持后辈作家,推动文学创作生态的繁荣nbsp。同时,他还是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以独立知识分子的担当,关注社会、反思历史,用文字和行动践行对国家、对文学的责任,被誉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良心”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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