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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嘉陵江记:从剑门到渝州的千里弦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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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耳细听,果然,芦苇的“沙沙”声里,似乎真的藏着什么秘密——有鸟儿的对话,有虫儿的私语,还有湖水拍岸的低吟。这些声音在城市里是听不到的,城市里只有汽车的鸣笛、机器的轰鸣,还有人潮的喧嚣。在这里,自然终于夺回了话语权,用最温柔的方式,告诉人们什么是真正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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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夕阳西下时,芦苇被染成了金黄色,远远望去,像一片燃烧的火焰。老人收起鱼竿,鱼桶里空空如也,可他的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他知道,黛湖今天又给了他一份礼物——不是鱼,而是一颗被风与水洗净的心。

    nbsp雨后的水墨长卷

    nbsp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黛湖换了一副模样。雨点先是稀疏地打在湖面上,“嗒嗒”地溅起一个个小水圈,后来越来越密,织成一张透明的网,把整个湖都罩了起来。山峦在雨雾里若隐若现,山顶的寺庙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水墨画里被淡墨晕染的笔触。

    nbsp有个撑着红伞的姑娘沿着湖边慢慢走,伞面是鲜亮的红,在灰蒙蒙的雨景里格外显眼。雨滴落在伞面的“滴答”声,和着湖水被雨点搅动的“哗哗”声,像是大自然在演奏一首即兴的乐曲。雨水顺着芦苇叶尖滴落,“嘀嗒”声落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带着青绿色的光,那声音是凉的,像刚从井里拎出的西瓜,咬一口,满是草木的清冽。她走到一棵歪脖子柳树下,停下脚步,看着雨水顺着柳条往下淌,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那些溪流蜿蜒曲折,却始终朝着湖的方向,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该去何处。

    nbsp“这雨下得真好。”她对着湖面轻声说,声音被雨声吞没,却仿佛被湖水听见了,湖面的波纹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她想起昨天在洪崖洞,为了拍一张“网红角度”的照片,在人群里挤了半小时,镜头里的灯火再亮,也照不亮心里的烦躁。而此刻,雨打伞面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原来不用刻意寻找风景,风景自会找到走进心里的路。她是来重庆出差的,原本计划去洪崖洞、李子坝打卡,却误打误撞上了缙云山的雨。此刻她觉得,那些网红景点的热闹,远不如这雨里的黛湖让人动心——这里的山水不追求被人赞叹,只在乎是否忠于自己的模样。

    nbsp雨停的时候,天边挂起了一道淡淡的彩虹,横跨在湖面上。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树叶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啪嗒”一声落在积水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姑娘收起伞,看着彩虹在湖水里的倒影慢慢散开,突然明白:巴蜀的山水从来都不只是风景,它们是有灵性的,能看懂人的心事,也能让人在与它们对视的瞬间,找到与自己和解的方式。

    nbsp湖岸晚坐:与星辰的私语

    nbsp夜幕降临,黛湖渐渐沉入寂静。岸边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线落在湖面上,像揉皱的锦缎被慢慢铺开,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一颗跳动的星。偶尔有晚归的鸟掠过水面,翅膀带起的风让灯光的倒影轻轻晃动,像是湖水里藏着无数颗跳动的星星。

    nbsp有对老夫妻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他们依偎在一起,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远处的山影。老先生的手搭在老太太的膝盖上,那双手布满了老年斑,却紧紧地握着老太太的手——那是一双同样苍老的手,指关节有些变形,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他们或许在回忆年轻时的往事,或许只是在享受这片刻的相守,黛湖成了他们无声对话的见证者。

    nbsp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正对着湖面弹吉他,琴声断断续续,带着几分青涩,却格外真诚。他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歌词里有“山风”“湖水”“远方”,歌声被晚风吹向湖心,仿佛要把心事都藏进湖底。有萤火虫从他身边飞过,提着小小的灯笼,像是在为他的歌声伴舞。

    nbsp夜深了,星星在天上慢慢铺展开来,倒映在湖水里,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湖。坐在湖边,听着湖水轻轻拍岸的声音,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那些白天里困扰自己的烦恼,就像湖底的沉沙,慢慢沉淀下去,露出清澈的本心。

    nbsp下山时,遇见挑着山泉的山民,扁担在肩头“咯吱”作响,他笑着说:“这山哪,看着静,其实热闹得很——春采新茶,夏摘野果,秋扫银杏叶,冬烧木炭火,哪样不是烟火气?”nbsp忽然明白,缙云山的“隐”从不是与世隔绝的逃避,而是在山水里找到与世界相处的节奏;那些在钟鸣湖波里悟出的道理,终究要带下山去,变成柴米油盐里的从容——就像古银杏的根,深扎在土里,枝叶却向着阳光舒展,既守得住本心,也容得下风雨。缙云山的隐,是隐于山水之间;缙云山的悟,是悟在与自己的对话里。在这里,每一声钟鸣,每一圈涟漪,都是自然在悄悄告诉你:生活的答案,其实就藏在这些不被注意的细节里,只要你愿意停下来,认真去听。

    nbsp山径间的烟火与修行

    nbsp从黛湖往山腰走,青石板路渐渐变得宽阔,路边多了些低矮的木屋,木墙上爬满牵牛花,蓝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这是山民世代居住的地方,不似寺庙那般清寂,也不似湖岸那般空灵,却藏着另一种与山共生的智慧。

    nbsp老茶馆里的茶与棋

    nbsp山腰的老茶馆没有招牌,只在门口挂着一串晒干的玉米和红辣椒,像一串天然的幌子。竹制的桌椅在屋檐下排开,桌面被多年的茶渍浸成深褐色,椅腿处缠着防滑的麻绳。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脸上刻着山风雕琢的皱纹,嗓门却亮得像铜铃,见有人来,老远就喊:“坐嘛!喝碗老鹰茶,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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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煮茶用的是粗陶壶,架在炭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热气,壶嘴喷出的白汽里混着茶叶的焦香。茶碗是粗瓷的,边缘磕了个小豁口,倒上琥珀色的茶水,却比城里茶馆的精致茶具多了份踏实。有个穿蓝布褂的老人正坐在竹椅上抽旱烟,烟杆是山里的老竹根做的,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他吐出的烟圈被山风一吹,慢悠悠地飘向对面的竹林,像是在跟竹叶说悄悄话。

    nbsp“李老汉,昨天那盘棋还没分输赢呢!”一个挑着空竹篓的汉子走进来,把篓子往墙角一放,顺手拉过一张竹椅。两人在木桌上摆开棋盘,棋子是磨得光滑的石子,黑的取自黛湖底,白的采自山顶的石英岩。汉子执黑,老汉执白,棋子落在木桌上“啪啪”作响,惊飞了停在屋檐下的麻雀。

    nbsp“昨天你那步‘马走得赖,”老汉用烟杆指着棋盘,“山路上的石头都比你老实。”

    nbsp“山里的路哪有直的?”汉子笑着落子,“棋跟山一样,弯弯绕绕才有意思。”

    nbsp两人的争执声混着茶水沸腾的“咕嘟”声、远处隐约的钟声,在屋檐下盘旋。有游客凑过去看棋,老汉索性挪了挪身子:“来嘛,替我走一步,输了不怪你——这山里头的棋,输赢都在风里散了,图个乐子。”

    nbsp茶喝到后半程,太阳爬到头顶,竹椅被晒得暖暖的。老板端来一碟炒南瓜子,壳上还带着柴火的味道。下棋的老汉突然停下,指着远处的缙云寺:“你看那寺庙的钟,敲了几百年,不是为了让谁成佛,是为了让干活累了的人,听见了能歇歇脚。”汉子“嗯”了一声,把最后一颗白子落下,“就像这茶,不是什么好茶,却能让爬山的人润润嗓子——山里的东西,都实在。”

    nbsp山民的晨与昏

    nbsp天刚蒙蒙亮,采笋的农妇就背着竹篓上了山。她的竹篓用了二十多年,背带被磨得发亮,篓口编着一圈野花,是给小孙女摘的。她走得极稳,脚踩在落叶上几乎没声音,眼尖得像山雀,隔着老远就能看见石缝里冒出的春笋,镰刀轻轻一割,“咔嚓”一声,带着露水的笋子就落进了篓里。

    nbsp路过古银杏时,她总会停下脚,用袖口擦去树干上的浮尘。树皮上有个小小的凹痕,是她小时候爬树时不小心撞的,如今凹痕里积着腐叶,长出了几株青苔。“老伙计,今天又长高了点?”她对着树干笑一笑,像是在跟老友打招呼。这份熟稔,比寺庙的经文更贴近山的本心——不用焚香叩拜,只用日复一日的相伴,便与山成了知己。

    nbsp午后的山径上,常有背着药篓的郎中走过,竹篓里装着刚采的黄连、薄荷,叶片上的水珠滴在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他认得每一种草木的性子:哪里的柴胡最解寒,哪棵树下的茯苓长得壮,就连石缝里的蒲公英,他都知道哪丛的绒毛最适合做药引。有次游客被毒虫咬了,他从篓里掏出几片叶子,揉碎了敷在伤口上,“这是七星草,比城里的药膏管用”——说话间,山风卷着药香飘过,像是在为他的话作证。

    nbsp傍晚时分,放牛的孩童赶着牛群下山,牛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惊起了栖在茶树丛里的山鸡。孩子手里拿着根竹鞭,却从不真的抽打,只是轻轻晃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山歌:“山尖尖,雾团团,牛儿吃了草,明天长膘膘……”歌声混着牛蹄踩过石子路的“哒哒”声,顺着山径往下淌,与茶馆的谈笑声、寺庙的晚钟声,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把整个缙云山都拢在了里头。

    nbsp有个住民宿的姑娘问农妇:“每天在山里干活,不觉得闷吗?”

    nbsp农妇正把采来的春笋码在屋檐下,闻言直起腰,指着远处的云雾:“你看那云,早上在山顶,中午就飘到湖边了,哪会闷?山里的日子,就像这竹笋,慢慢长,自然有出头的时候。”她的手上沾着泥土,指甲缝里嵌着草汁,却在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比城里霓虹更亮的光。

    nbsp这便是山径间的修行——不必敲钟诵经,不必面湖沉思,只需在采茶、割笋、煮茶、下棋的日常里,把自己活成山的一部分。就像老茶馆的铜壶,被炭火烤得发烫,却能泡出最清冽的茶;就像山民的脚步,踏过无数石阶,却始终带着对草木的温柔。这份修行,让缙云山的“隐”有了烟火气,让“悟”成了伸手可及的生活——原来最深刻的智慧,从不在高处的经卷里,而在脚下的泥土里,在茶碗的热气里,在与山相视一笑的默契里。

    喜欢。

第199章 嘉陵江记:从剑门到渝州的千里弦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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