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奴市惊尘（9）[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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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过草原，漫过所有人心头的坎，长成一片暖融融的绿。

    nbsp（四）客至惊赞

    nbsp大暑那日，望胡坡来了群特殊的客人——江南来的商队，想看看传说中“汉蒙共居”的望胡城。春桃的丈夫领着他们往学堂走，路上的青石板沾着桃瓣和糜子壳，空气里飘着奶豆腐和桃花酥的香，商队的掌柜们忍不住咋舌：“这味，像把江南和草原揉在了一起。”

    nbsp刚到学堂门口，就听见里面的读书声：“‘共字，蒙语读‘6?гд，汉语念‘gòng，意思是——”“手拉手！”孩子们齐声应，声音脆得像冰棱相撞。商队的人往窗里望，只见蒙汉孩童挤在一块儿，共用一本课本，一个蒙族小童正帮汉族同窗擦鼻涕，汉族同窗则把自己的奶饼分给他半块。

    nbsp“这……这是真的？”江南来的白掌柜推了推眼镜，他来时总听说“边地汉蒙难处”，此刻却看见个穿皮袍的阿婆正给汉族小童梳辫子，辫梢系着桃花结。阿婆用生硬的汉语说：“这娃的娘，去年给俺缝了件棉袄，绣着狼头呢。”

    nbsp谢明砚迎出来时，孩子们正围着商队的马车转，车里装着江南的丝绸和笔墨。莲禾笑着打开一卷绸子，上面印着孩子们画的“共居图”：毡房挨着瓦房，马啃着桃枝，娃娃们举着蒙汉双语的书，背景是望胡河和草原的交接处，画着道彩虹，像座桥。

    nbsp“这绸子，是给学堂做新窗帘的。”莲禾说，指尖划过绸子上的桃花与狼头，“春桃商队说，要把孩子们的画印在上面，运到江南去，让那边的人也看看，望胡坡的‘共字，长得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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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白掌柜拿起本蒙汉双语课本，翻到最后一页，看见片干桃花和半根狼毫，是孩子们夹进去的。“我们江南的学堂，课本上只有汉字，”他轻声说，目光落在墙上的蒙汉双语诗上，“原来字也能像花一样，混着开。”

    nbsp傍晚，商队的人留在学堂吃饭，桌上的菜热闹得像幅画：蒙族的烤羊腿配着汉族的甜面酱，汉族的桃花酥夹着蒙族的奶渣。牧仁用蒙语给商队讲修学堂的事，王大叔则用汉语翻译，说到孩子们用蒙语背《三字经》时，白掌柜突然红了眼眶：“俺小时候听爷爷说，他去草原贩茶，得带刀才行。如今……”

    nbsp谢明砚往他碗里添了勺青稞糜子粥：“刀能劈开木头，却劈不开人心。您看这粥，青稞和糜子单煮，各有各的味；混在一块儿，才更像日子。”

    nbsp夜色降临时，商队的马车往回走，车辕上挂着孩子们送的画，画里的“共”字闪着月光。谢明砚站在学堂门口，看着马车消失在望胡坡的拐角，听见车里传来孩子们教商队念“共”字的声音，蒙语混着汉语，像风穿过麦田，温柔得让人心颤。

    nbsp他知道，这望胡坡的书声，不止在坡上，已顺着望胡河，往江南去，往草原去，往所有需要“共”字的地方去。就像后坡的桃核，埋下去时只是颗种子，长出来，便是满树的花，满坡的暖。

    nbsp风掠过桃林，带着墨香和花香，吹得“共学堂”的匾额轻轻晃，最好的书，写在土地上；最暖的字，长在人心里。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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