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恶心的脏东西[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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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染血的小印,是去年儿子生辰时,他特意挑选的礼物。
nbsp他并未选一贯钟爱的白玉,而是挑了这方青田芙蓉白——石质温润,莹白通透,尤其那一抹芙蓉白,色如凝乳,很衬他求雅的心性。
nbsp工匠雕琢时,意外发现印石一角,天然生有一小片鲜艳如血的朱砂红,行话叫“俏色”。
nbsp老工匠连连称奇,说这是吉兆,自己雕石多年,这种天成俏色也是罕遇。征得温恕同意后,工匠将这片朱砂红雕成了一只小小的、蜷缩酣睡的瑞兽貔貅。
nbsp于是,这方素雅小印,便有了独一无二的印记。
nbsp如今,血迹恰好染红了那印面上的“清”字,狠狠盖住了瑞兽貔貅身上的那抹朱砂俏色。
nbsp原本的吉祥之兆,此刻看来却触目惊心。
nbsp小印静静躺在层层堆叠的素白杭绸帕上,身下洇开一团血污斑斑。越往下一层,帕子上的暗红越淡,直至血污完全褪尽,只留一片纯净素雅的雪白。
nbsp赵王见温恕的目光紧紧锁住小印,连帕子一起推了过来,“想必这是令郎之物,今日物归原主。”
nbsp温恕并未伸手去拿那枚染了血污的印章,垂下的眼底掠过深切的厌恶与恶心,再抬眼时只剩平和从容,“殿下,这是?”
nbsp赵王指节在茶案上轻轻一叩,侍立一旁的贴身内侍即刻会意,无声挥退左右,旋即躬身退至纱帐之外,垂手静候。
nbsp“令郎年少,难免贪杯好玩,前两日许是醉后失态,路上撞见了本王家中的一名姿色不错的歌伎。”赵王语气轻缓,仿佛闲话家常,“兴许是这女子不识抬举,令郎气盛,下手又失了分寸,这才不慎闹出了人命。”
nbsp“本就是个卑贱的东西,死了就死了。可此事若是被那帮疯子御史知晓,借题发挥,怕是有损温大人一贯的清誉。”
nbsp“虽说令郎未能入朝为官,但若有人借此参你教子不严,终究也是给温大人徒添烦恼,不是么?”赵王语气温柔关切,神情像极了为温恕操碎了心的慈祥老嬷嬷。
nbsp温恕缓缓笑着,面上一派从容,只是暗自攥紧心绪。
nbsp这个孽障!
nbsp赵王见温恕神色沉凝,缓声笑道:“温大人也不必挂怀,此等微末小事,本王已经替你处置干净。回府后也不必苛责令郎,孩子总有顽皮的时候。”
nbsp温恕始终没有收起茶案上那枚血污斑斑,令他作呕的小印。
nbsp“殿下,”温恕微微欠身,姿态恭谨,“是老朽教子无方,给殿下添麻烦了。”
nbsp赵王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熟稔的口吻,仿佛两人是相交多年,推心置腹的莫逆之交。
nbsp茶案上的庆昌御制铜炉里,幽幽燃着御赐的“宣和禁香”,气味清甜冷冽,茶香与炉香交织,满室清韵。
nbsp温恕指节摩挲着甜白釉茶杯,杯子素雅至极,唯有杯底有暗刻双龙戏珠纹,提醒着他,对面这位皇子,乃是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人物。
nbsp他静静等着,看赵王接下来开出什么价码。
nbsp温恕心中冷笑,即便赵王不做处置遮掩,儿子这等事,也无人敢在朝上与他为难。
nbsp他的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更别说严阁老留下的根脉深远,早已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无论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还是内掌枢要的六部重臣,或多或少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nbsp知晓此事的人,只会悄悄掩盖住,再拿来到他这里换个人情。
nbsp整个大贞,有胆量、有资格与他公然为敌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nbsp潺潺水声裹着氤氲茶香,微风拂过竹叶沙沙轻响,轩室里气氛静谧凝重。
nbsp赵王的声音清朗,自带天家威仪,“温大人,母妃正为本王择选王妃。而我,则属意与温大人联姻。”他笑得好看又得体,“听闻温大人的小女儿,正当妙龄,待字闺中。”
nbsp温恕迎视赵王,“殿下垂青,实乃老朽莫大荣幸。只是...”他也笑得温文得体,“若与殿下联姻,未免过于张扬,惹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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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恶心的脏东西[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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