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刘湘:民国四川风云人物的跌宕人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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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脚步“踏踏”地踩在纤夫石上,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号子声里有“嘿哟、嘿哟”的发力,有“乌江险、莫停留”的提醒,还有“家里有、盼归期”的牵挂,粗粝的声音撞在岩壁上,惊起成群的水鸟,鸟翅拍水的“扑棱”声,与号子、水声交织,成了乌江最悲壮的乐章。
nbsp在龚滩的民俗博物馆里,陈列着当年纤夫用过的纤绳、草鞋、斗笠。纤绳是用竹篾和麻线拧成的,粗如手腕,表面磨得发亮,还沾着褐色的污渍,那是血与汗的痕迹。草鞋的底子用稻草编就,脚趾处磨出了大洞,鞋帮上还缠着几块补丁,看得出发型的简陋与耐用。斗笠的竹篾断了几根,却依旧能想象出纤夫们戴着它,在烈日或暴雨下前行的模样。博物馆的墙上挂着幅老照片,黑白的影像里,十几名纤夫弓着腰,纤绳连成一条直线,身后的木船在乌江里挣扎前行,照片的边缘已经泛黄,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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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如今,机动船早已取代了纤夫,纤夫石上再没有新的凹痕,号子声也只留在老人的记忆里。但走在龚滩的石板街上,总能在某个瞬间,听见风里传来隐约的号子声,看见石板上的脚印在动——那是龚滩的魂,是乌江的骨,是永远刻在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力量。
nbsp五、阿依河:乌江支流的野性与温柔
nbsp从龚滩往东南走约二十里,便到了阿依河。这条乌江的支流,像条碧绿的绸带,缠绕在武陵山的深处,比乌江更清、更幽,也更具野性,当地人说:“乌江是母亲,阿依河是女儿,性子烈,却也柔情。”
nbsp阿依河的入口处是片开阔的河滩,鹅卵石被河水磨得圆润,阳光照在上面,闪着细碎的光。几只水牛在河滩上打滚,泥水沾满了身子,却依旧惬意地甩着尾巴,“哞哞”的叫声惊起水鸟,鸟群掠过河面,翅膀带起的水珠“啪嗒”落回水里,漾开一圈圈涟漪。穿土家族服饰的姑娘在河边捣衣,木槌“砰砰”地砸在石板上,泡沫顺着水流漂向远方,像一朵朵白色的花。
nbsp乘竹筏漂流是游阿依河的最佳方式。竹筏是用十几根楠竹捆成的,竹梢微微上翘,像只展翅的鸟。筏工站在竹筏尾部,手持长篙,“咚”地一声插进河底,竹筏便缓缓向前移动。刚出发时,河面开阔,水流平缓,两岸的竹林绿得发亮,竹叶在风里“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竹叶,在水面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
nbsp行至“鹦鹉峡”,河道突然变窄,两岸的峭壁直插云霄,只留下一道狭窄的天空,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缝。岩壁上的藤蔓垂到水面,绿得发黑,偶尔有猴子在藤蔓间跳跃,“吱吱”地叫着,朝竹筏扔来几颗野果,“噗通”一声落在水里,引得游客惊呼。水流开始湍急起来,竹筏在浪里颠簸,“哗哗”的水声里,能听到竹筏与岩石摩擦的“咯吱”声,筏工的号子声变得急促:“抓稳咯——前面有险滩!”
nbsp过险滩时,竹筏像脱缰的野马,顺着水流直冲而下,浪花“啪啪”地打在游客身上,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衣衫,惊叫声、笑声混在一起,在峡谷里回荡。有小姑娘吓得闭上眼睛,紧紧抓住竹筏的绳子,筏工笑着安慰:“莫怕,阿依河是疼人的,不会让你落水。”果然,竹筏在浪里打了个转,稳稳地漂向平缓处,小姑娘睁开眼,看到两岸的峭壁上开满了野花,红的、黄的、紫的,在风里摇曳,像在为她的勇敢鼓掌。
nbsp竹筏漂到“牛角寨”,可以上岸歇歇脚。这是个土家族村寨,吊脚楼依山而建,木楼的阳台上挂着玉米、辣椒,还有五颜六色的土家织锦。寨子里的广场上,几位老人在打糍粑,木槌“咚咚”地砸在石臼里,糯米渐渐变得黏稠,香气漫了整个寨子。穿蓝布衫的阿婆端来刚蒸好的苞谷粑,热乎乎的,咬一口,甜香混着玉米的清香,在舌尖化开,让人忘了漂流的疲惫。
nbsp下午的阿依河,突然下起了阵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竹筏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河面很快蒙上一层薄雾,两岸的山影变得模糊,像幅水墨淡彩。筏工撑起油纸伞,斗笠的边缘淌着水,他说:“阿依河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后会有彩虹。”果然,雨停后不久,天空便架起道七彩虹桥,一头连着峭壁,一头扎进水里,美得让人屏住呼吸。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竹林上,叶片“滴答”地落着水,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撒了满地的宝石。
nbsp傍晚的阿依河,渐渐安静下来。竹筏靠岸时,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两岸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清晰。筏工收起篙子,竹筏“咯吱”一声靠在岸边,他黝黑的脸上淌着汗,却笑得灿烂:“阿依河的脾气,你们晓得了不?又野又乖。”——是啊,阿依河的野性藏在险滩的浪里,温柔躲在雨后的虹里,像位率真的土家族姑娘,把所有的性情都袒露在山水间,让人爱得真切。
nbsp六、龚滩的夜:灯火与江声的私语
nbsp当最后一缕阳光掠过吊脚楼的黑瓦,龚滩的夜便来了。先是江边的灯笼次第亮起,红灯笼的光晕在暮色里晕开,像朵朵跳动的火苗,沿着吊脚楼的屋檐一路铺展,把青石板街照得明明灭灭。乌江的水在夜色里泛着暗绿的光,江风掠过水面,带着水汽的凉,吹得灯笼穗“啪嗒啪嗒”晃,与吊脚楼木窗棂碰撞的“吱呀”声缠在一起,像谁在低声絮语。
nbsp古镇的夜,是从“转角酒馆”的木门“吱呀”打开开始热闹的。酒馆的灯笼上写着“纯粮酿造”,光透过纸罩,在青石板上投下暖黄的圆斑。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正站在柜台后往陶坛里舀酒,酒液“哗哗”地流进粗瓷碗,泡沫泛了又消,散出粮食的醇香。穿民族服饰的姑娘端着托盘穿梭在桌椅间,绣花鞋踩在石板上“踏踏”响,托盘里的卤豆干、炸河虾冒着热气,与酒香混在一起,勾得路人忍不住掀帘进店。
nbsp酒馆里的客人多是游客,也有几个镇上的老人。靠窗的桌子旁,摄影师正举着相机,镜头对准窗外的灯笼与江景,“咔嚓”的快门声里,他嘴里念叨:“这光影,比城里的霓虹灯有味道多了。”邻桌的学生们围着喝咂酒,用竹管插进酒坛吸饮,“哧溜哧溜”的声响里,有人唱起了改编的《龚滩谣》,跑调的歌声混着笑声,撞在木梁上又落下来,溅起满屋子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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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从酒馆出来,沿石板街往江边走,能听见“咚咚”的鼓声。转过街角,看见土家族的姑娘小伙正在空地上跳摆手舞。八面鼓立在中央,鼓手抡着鼓槌,“咚咚锵、咚咚锵”的节奏里,姑娘们的百褶裙随舞步翻飞,像朵朵盛开的山茶花,小伙子们的脚步踏在石板上,“踏踏踏”地与鼓声应和,银饰“叮叮当当”的响,把夜的寂静敲碎成欢快的碎片。有游客忍不住加入队伍,跟着节奏摇晃,笨拙的动作引得众人发笑,却没人在意——龚滩的夜,本就容得下所有的不完美。
nbsp江边的老码头,还泊着几艘乌篷船。船工坐在船头抽旱烟,烟火在夜色里明灭,像颗会呼吸的星。他说以前这时候,码头最热闹,卸货的号子、商贩的吆喝、船工的骂俏能吵到后半夜,“现在清静了,只剩这江风和水声陪我。”说着往江里扔了块石子,“咚”的一声,涟漪荡开,把灯笼的影子揉成一团,又慢慢复原。江面上偶尔漂过孔明灯,是游客许下的心愿,火苗在纸罩里“噼啪”跳,带着灯笼缓缓升空,最后变成颗小星星,融进真正的星空里。
nbsp往古镇深处走,热闹渐渐淡了,只剩石板路在脚下“踏踏”响。有户人家的木窗半开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传来纺车“嗡嗡”的转声,是老妇人在纺线。灯光里,她的影子投在墙上,佝偻着背,手一下下扯着棉线,动作慢得像在与时光较劲。窗台上摆着盆仙人掌,在夜里绿得发黑,却倔强地顶着个花苞,像在说:古镇的夜,不只有热闹,还有坚守。
nbsp“冉家院子”的灯笼亮得最久。月光透过天井,在青石板上投下块方方的亮斑,石缸里的荷叶上凝着露水,“啪嗒”滴进水里,惊起条小金鱼,尾巴一摆又沉了下去。守院的老人提着马灯巡视,灯影在墙上晃,像个跳动的幽灵。他用钥匙打开厢房的门,“哗啦”一声,灰尘在灯光里飞舞,里面的旧家具蒙着白布,像群沉默的老者。老人说,以前冉家的小姐就住这间房,夜里常坐在窗前弹琵琶,琴声顺着石板街能飘到江边,“现在琴还在,就是没人会弹了。”
nbsp临近午夜,最后一家酒馆的灯笼灭了,老板“吱呀”一声关上门,木板落锁的“咔哒”声,在空荡的街里格外清晰。江风穿过吊脚楼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响,像谁在哭,又像谁在笑。石板路上的光影渐渐淡了,只有星星的光透过木楼的缝隙,在地上撒下细碎的银斑,像给古镇盖了层薄纱。
nbsp站在江边回望,龚滩的夜像幅褪了色的水墨画,吊脚楼的轮廓在夜色里模糊,只有偶尔亮起的窗灯,像画里不小心滴落的墨点。乌江在脚下静静流淌,江水“哗哗”的声里,仿佛能听见百年前的纤夫号子、码头喧嚣、琵琶琴声——这些声音都被江水带走了,却又在某个夜晚,随着江风悄悄回来,钻进每个愿意倾听的耳朵里。
nbsp天快亮时,有早起的船工开始摇橹,“咿呀”的声响在空荡的江面上传开,惊起群白鹭,鸟群“扑棱棱”地掠过古镇,翅膀带起的风,吹得灯笼穗最后晃了晃。石板街的青石板上,还留着昨夜的水痕,像谁的眼泪,又像谁的吻——龚滩的夜,就是这样把热闹与寂静、过去与现在、离别与重逢,都揉进江声与灯火里,让每个来过的人,都在梦里,再被这古镇的夜轻轻唤醒一次。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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