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478章 魂镜缠薇生[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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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夜裹着潮湿的雾气，陈府演武场上的火把被风卷得忽明忽暗。王生站在八卦阵图中央，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腰间佩剑的剑穗扫过青石板，发出细碎声响。他望着阵图边缘新埋的捕兽夹，指尖轻叩腰间——今日是七月廿九，第七起剖胸挖心案发生已过三日。

    nbsp34;都尉大人。34;副将陈武从阴影中走出，34;探子回报，前日无心尸的指甲缝里沾着西市布庄的粗棉絮。34;

    nbsp王生瞳孔微缩。西市布庄是张屠户的产业，而张屠户的小女儿，正是首个遇害的孩童。他将佩剑往地上一插，剑鞘磕在青石板上发闷响：34;把布庄伙计都拘来，我亲自问。34;

    nbsp陈武刚要退下，竹影里晃出藕荷色身影。白薇薇端着青瓷酒坛，发间珠钗映月光，酒坛里浮着半朵桂花：34;都尉大人要夜审？我新酿的桂花酿，给各位壮行。34;

    nbsp王生接过酒盏，触到她微凉掌心：34;今日不饮酒。34;转头对陈武道，34;去请张屠户家的账房先生，说我要查他上月进的棉絮。34;

    nbsp白薇薇倚着廊柱笑，袖中半块青铜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账房先生的脸——那人袖口沾着暗褐色血渍，正藏在袖中揉搓。她心头一紧，却被王生打断：34;薇薇姑娘，去前院看看佩蓉，她今日又咳了。34;

    nbsp她应着转身，裙角扫过廊下铜铃，恍惚听见原主记忆里雨夜的呼喊：34;阿薇莫怕，娘亲在;

    nbsp西市布庄内，张屠户对着账房吼：34;我说那批棉絮是给城隍庙的！你当都尉大人查偷税漏税？34;

    nbsp王生指尖敲着账本：34;张老板，上月十五你进了三十匹粗棉絮，可伙计说没送城隍庙。34;

    nbsp张屠户额角渗汗：34;许是伙计记错了;

    nbsp34;是么？34;王生摸出半块青铜镜，34;这镜面上的棉絮纤维，可是你家的？34;

    nbsp张屠户瞳孔骤缩，扑通跪地：34;是那妖物！小的见她裹着人皮，用棉絮裹心脏;

    nbsp34;住口！34;白薇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怀中抱着月白氅衣，34;张老板再胡言，我定叫你;

    nbsp34;薇薇！34;王生见她脸色发白，34;你怎来了？34;

    nbsp这时庞勇的丫鬟急跑进来：34;都尉大人！庞大哥又咳血了！34;

    nbsp王生脸色一变，转身就走。白薇薇望着他背影，喉间泛苦，摸出青铜镜——镜面发烫，映出庞勇的房间：老大夫正从他喉咙里取出半片青鳞。

    nbsp34;原来......他追的妖物，是冲我来的。34;她喃喃。

    nbsp湖畔小船上，佩蓉给高翔包扎深可见骨的伤口。34;高捕头，你这伤;

    nbsp34;不妨事。34;高翔扯过布条，34;妖物现原形，我用船桨砸，没让它伤着素素。34;

    nbsp佩蓉手一抖，想起方才素素落水时，自己正和王生说话，没来得及拉一把。而少年小易脱了外衣跳进湖，浮上来时抱着昏迷的素素，嘴唇发紫仍紧紧护着：34;素素，你莫怕;

    nbsp佩蓉望着这幕心头暖，转头见王生望着湖面出神，月光下他的侧影，像极了三年前初见时，在桃花树下替她捡帕子的模样。

    nbsp34;阿生。34;她轻声唤。

    nbsp王生回过神握住她的手：34;佩蓉，等抓了妖物，我们;

    nbsp34;我明白。34;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34;只要你平安就好。34;

    nbsp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叶，白薇薇站在青铜镜前，镜面映出她的脸与红衣女子重叠。

    nbsp34;阿薇，你终于来了。34;红衣女子的声音从镜中传来，34;你娘亲骗了你，那夜是我引狼入室，她为救你挡了雷火。现在，该你替她了。34;

    nbsp白薇薇笑了：34;我娘亲换我活，不是让我替你成道，是让我好好活。34;

    nbsp她举起青铜镜，镜面泛蓝光。红衣女子尖叫扑来，却被镜光弹开。

    nbsp34;你身上的妖丹，是我三百年前种下的！34;红衣女子狞笑。

    nbsp白薇薇腕间灼痛，摸向颈间狐丹——原本温润的妖丹滚烫开裂。34;你在我出生时种下妖丹，为的就是今日。34;

    nbsp红衣女子狂笑：34;等你妖丹成熟，我便借你身成道！34;

    nbsp白薇薇咬碎舌尖，喷出血精血溅镜面，镜面裂出蛛网纹。34;阿生，对不起，我又要食言了。34;

    nbsp镜中女子尖叫着被镜光刺穿额头，身体崩解，只剩颗黑光妖丹，被白薇薇的妖丹吸入。

    nbsp她瘫倒在地，青铜镜彻底碎裂。望着渐亮的天色，她笑：34;娘亲，我没让你失望。34;

    nbsp王生提着灯笼跑来，怀里抱着她的珠钗：34;阿薇！34;

    nbsp她抬头望他，虚弱笑：34;阿生，我是不是很丑？34;

    nbsp34;不丑。34;他将她抱进怀，34;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美。34;

    nbsp晨雾散尽，两人并肩走出乱葬岗，路边野菊沾着晨露，像两滴未干的泪。

    nbsp陈府书房，佩蓉对着白薇薇的脉案发呆——脉案写着34;妖丹反噬，气血两虚34;，她望着月光，心慌得厉害。

    nbsp34;阿姐。34;白薇薇从身后抱住她，身上茉莉香裹着她。

    nbsp34;我没事。34;白薇薇摸她的头，34;明日陪你去看张妈。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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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佩蓉见她袖中滑出半块碎青铜镜，镜面映出两人身影——一个月白氅衣，一个素色襦裙，并肩站在月光下。

    nbsp34;阿薇，你究竟是谁？34;

    nbsp34;我是白薇薇，是爱着阿生的人。34;

    nbsp更夫梆子声响起，惊起寒鸦。佩蓉眼底的疑虑如春雪消融——有些秘密，不必拆穿也能温暖人心。

    nbsp此刻城南义庄，新的无心尸被抬进停尸房，尸体手腕系着半朵并蒂莲，与白薇薇襁褓上的图样分毫不差。

    nbsp三更时分，白薇薇蜷在陈府西跨院软榻上，指尖摩挲袖中碎青铜镜。月光漏进窗，在她襦裙上洇出银霜，像三日前乱葬岗王生抱她时，发间的雪。

    nbsp34;阿薇姑娘，厨房熬了安神汤。34;老嬷嬷在门口问。

    nbsp她摇头，摸向床头檀木匣——里面是穿越时带的34;妖灵手机34;，青灰外壳泛幽光。前日在义庄，她触到屏幕，竟见镜灵虚影扭曲，机械音响起：34;检测到宿主妖丹波动，是否开启商城？34;

    nbsp她指尖触屏幕，幽蓝光亮起，映得屋子如浸湖底。手机首页是34;妖界交易·以物易魂34;，推荐栏有半块青铜镜仿制品，标价34;三魂七魄34;；最显眼处是张泛黄画像——素衣女子抱襁褓，眉眼与她七分像，下方写34;陈氏阿薇，换魂可续34;。

    nbsp画像泛红光，手机震动：34;检测到宿主血脉共鸣，是否用妖丹兑换39;陈氏阿薇39;记忆？34;

    nbsp她想起原主记忆里的雨夜与襁褓，咬唇按34;兑换34;。屏幕暗下又亮起，满屏血红字：34;妖丹剩余十年，兑换将加速反噬。确认？34;

    nbsp她想起镜中女子的话，猛地按返回键，手机掉在榻上。望着镜中自己，眼角朱砂痣更红，像凝在皮肤上的血。

    nbsp老嬷嬷端安神汤进来，撞见她苍白的脸。白薇薇慌忙藏手机，却见老嬷嬷盯着案几上的碎镜：34;这是三十年前后园枯井捞的？那夜我见井里浮着它，映着穿红衣的姑娘，刚碰就裂成两半。34;老嬷嬷压低声音，34;这是陈家祖传39;照魂镜39;，能照前世今生。三十年前二小姐出生，镜子碎了，有人说那是妖胎降世的征兆。34;

    nbsp白薇薇指尖掐进掌心——原来陈老爷说34;你娘亲是养女34;是谎话，她本是陈家血脉，这镜子是照她妖身的？

    nbsp窗外有响动，她见窗纸映出王生的人影——他披玄色斗篷，踮脚往内望。

    nbsp34;阿薇，睡了吗？34;他轻叩窗。

    nbsp她开门，王生站在廊下，发梢沾夜露，提着手提食盒：34;高翔说你没吃晚膳，我让厨房炖了银耳羹。34;

    nbsp34;你怎么还没睡？34;她触到他微凉的掌心。

    nbsp34;查案。34;王生望她眼底青影，34;今日在布庄发现半片青鳞，与妖物鳞片纹路分毫不差。34;

    nbsp白薇薇手一抖，食盒险些落地——镜中女子现原形时，鳞片就有这纹路。

    nbsp34;可是又做噩梦了？34;王生替她理鬓发。

    nbsp她望着他的关切，摇头：34;一起吃吧。34;

    nbsp王生坐下揭开食盒，银耳羹甜香漫出。34;阿生，明日陪我去城隍庙吧。34;

    nbsp34;好。34;

    nbsp月光漫过青瓦，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白薇薇摸枕下手机，屏幕暗了，只剩一点幽蓝的光，像镜中女子的眼睛。

    nbsp三日后，陈府牡丹开得正好。白薇薇站在花架下，望王生嵌最后一块青石板——他说34;往后雨天，你不用踩湿鞋34;。她垂眸望他微驼的脊背，想起镜中画面：三百年前雨天，素衣女子替她挡雷火，自己魂飞魄散。

    nbsp34;阿薇，在想什么？34;王生直腰揉她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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